姜秀润那边刚送走了喋喋不休的尹司夫人,本想到后花园子里走走,清一清脑子。 没想到殿下那边唤人,以为太子有什么事情吩咐,便赶紧过去了。 没想到一进书房门口,寒气便迎面扑来。 姜秀润不知凤离梧又是哪根筋不对,便是小心跪下,候着等候太子差遣。 凤离梧正用湿手帕擦拭着手上的墨痕,只是心浮气躁,越擦越心烦,只将湿手帕扔甩到了一边。 姜秀润向来有眼色,一见太子的手没擦净,连忙端来小厮放置在一旁的铜盆,让太子净手。 凤离梧沉着脸伸手让她洗,姜秀润便细细地打上皂角一点点搓洗墨痕。 被少傅软绵绵的小手这么一摆弄,凤离梧的火气倒是渐渐消散了些,可是脸上还是阴沉道:“听人说,尹司夫人寻你,是为何事?” 姜秀润一早便知自己逃跑后,太子便派人监视了自己,并按时汇报行踪给太子听,于是便老老实实说出了尹司夫人的意思。 太子已经净手完毕,垂着眼皮道:“姜少傅是急着娶妻了?” 姜秀润觉得这话不好回,说不急,就怕有些断袖倾向的太子误以为她不好女色,也喜断袖分桃。 可若说急,又怕太子起了爱才之心,跟那尹司夫人一样,给她张罗着立时成了亲…… 于是她模棱两可道:“急,也不急……” 凤离梧觉得最近自己被气到还能笑出来的次数渐多,只勾着嘴角冷笑道:“少傅这是何意?” 姜秀润从一旁取了鎏金嵌玉的罐子,从里面勾出些熬制的鹅油膏子涂抹在太子的手上,一边按摩一边道:“这身为男子,当然都想着有一日成家立业,有贤妻稚子……可是如今在下,胸有壮志,却未能大展宏图,何来闲心去娶妻生子?只有待我辅佐殿下您平定四方,一统天下时,才有心思谈论儿女私情啊!” 说实在的,就算明知道眼前撅着屁股,一脸慷慨地谄媚的是个女子,凤离梧都忍不住被她眉眼里流露的赤胆忠心感动一下。 推拒成婚都能牵引到拍马捧屁上,这嘴儿还真是……油嘴滑舌! 只是这么一想,他便忍不住又回想起那嘴儿尝起来时如何的香滑了…… 不过姜秀润并不知太子的思绪一路飘荡到了那里,只有不失时机地说,虽然她不急着成婚,可是兄长年岁不小,也该成家立业了。 只是原先的府宅里死过人,怕是尹司夫人给说成了好人家,糟了人的嫌弃。 可是身为质子,除了安身立命的府宅外,在大齐再不准有私宅地产,不知殿下能否代为出面,给置换个风水上佳的宝宅,也好让兄长在洛安城里开枝散叶。 因为姜秀润要立志守身,跟着他一统天下的豪言壮语,凤离梧的心情莫名转好,对于这种芝麻大的小事自然一口应承下来,只跟她说去洛安城里转一转,看好了哪户宅院便跟户司的主簿大人提,自有人会为她安排。 不过,看这女子装惯了男人样,毫不知悔改的德行,凤离梧觉得应该提点下她,便又道:“只要诚心待孤的,孤皆记在心里,可若是一意蒙骗着孤,孤也不会轻易放过……” 姜秀润却只当太子又想起了她逃跑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