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自己的总管茅允生顺了好半天的气儿才缓过来。 “皇后可莫要这么易动怒,其实太子这般,不过是年轻人贪图颜色罢了。您也是见过那瑶姬的,容貌上的确是出挑了些,您拘着不让太子亲近,反而让殿下越发地惦记这一口,倒不如让他敞开怀儿吃,过了瘾头也就好了,一个生了野孩子的女人,不过以色事人罢了,哪有曹姬的温婉大气,堪为太子正妃?” 皇后懒洋洋地靠在茅允生的怀里,听了这话,细眉倒是一挑,半睁着眼儿道:“你这阉货也会赏识美人了?怎么,也觉得那瑶姬妖媚动人不成?” 茅允生将脸儿贴上了尉皇后的脖颈道:“世间的女子再好,到了皇后您的面前也全成了庸脂俗粉。论起风情,那种乡野丫头片子!怎么能及得上洛安尉家明珍?” 尉皇后见茅总管大胆叫出自己的闺名,故意绷脸:“好大的狗胆!是在叫谁的名姓?” 说完作势便要挥手扬巴掌。可是刚挥下去一半,便被那茅总管一把握住,只贴着她耳垂道:“奴才不光是胆儿大,还有别处也大,皇后要不要玉手丈量一下?” 说着,握住她的手,嘴里也热切道:“这世间最疼明珍的,便是奴才了,我的明珍这年过得太苦,且得奴才身体力行好好补偿一番才好……” 尉皇后也被自己总管扑面而来的气息熏得有些腿软,只偎在他的怀中,暂且将忤逆不孝的儿子忘在了脑后…… 而此时正立在在船头的凤离梧,在渐出了京城,眼看四周的原野平旷时,心情也渐渐舒爽起来。 他的侧妃倒是个会玩的,行在船上,却想起了自己小时随母亲出游时,看到的法子,正叫着几个船工将一张网绑缚在船尾捞些鱼虾上来,再用这些鱼虾作饵,一会停泊歇宿时,却附近田塘里捉螃蟹吃。 此时的螃蟹不是最肥的时候,但胜在鲜美,与生姜白葱一起翻炒,再加入几个鸡蛋,也是不错的晚餐。 凤离梧平生就是忙于政务,以前出巡时,也是满心公事。可是看到姜秀润自打出了京城,好像陡然鲜活轻松起来,只如郊游一般,变着花样的消磨时光,竟然也受了些许的感染,整个人也不是那么紧绷着了。 最后竟然在歇宿时,跟着他的侧妃一起下到河道旁的田间,除了鞋袜,踩在稻田水渠里捉螃蟹。 其实这姜秀润也是个眼高手低的,以前虽然见别人捉过,不过是旁观罢了,哪有亲自捉过? 结果没走几下,反而让螃蟹夹了脚趾,疼得哇哇直叫。 凤离梧干脆将她抱起,放回到安置在田头的凉伞华盖下,自己再下到田里去捉。 他虽然无甚经验,可是被一旁的侍卫指点着,立刻摩挲出了经验,干脆摒弃了孩童才用的鱼线,只寻了竹子编成的地笼来,寻了个田间地垄冒气泡甚多的地方,安置好竹笼。 不多时的功夫,便捉了满满的一笼子。 于是这晚餐便有了着落,厨子在炒螃蟹的时候,还浇了一大勺子麻椒热油,吃起来,真是鲜得不得了啊! 凤离梧对螃蟹这类带壳的倒是不甚得意,但是也耐着性子给自己的小侧妃剥了满满一大碗。 姜秀润过足了瘾头后,突然醒悟自己失职,便又殷切地替太子剥了几只。 风流梧觉得别看这小东西平日看着有眼色的样子,可倒是王女的出身,稍微一惫懒,立刻现原形,贪吃好玩不提,也是让人服侍惯了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