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翘,大眼尖脸儿,不忌讳着浓妆,是以新娘子大红大白的妆容到了她的脸上,竟然是更添美艳,叫人看了暗叹一句国色天香。 待得换上了金线几乎完全遮住了红底的新后嫁衣时,一代齐朝母仪天下新后的风采便叫人看得直了眼儿。 于是,在晨曦转亮,阳光射向洛安城池的街道时,迎娶新后的大队车马从行宫出发,转过街市后,才浩浩荡荡地朝着皇宫进发。 后世的正书野史,均是记录了这迎娶波国女国君的盛事。 所谓十里红妆都不足以形容这位女国君嫁妆的丰盛。洛安城里的老人,有的可是见过先帝爷娶正后的情形,跟新后的一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到底是一国的女王,可比洛安城的世家女有气势多了,嫁妆马车竟然一路绵延着看不到尽头。 因为嫁妆车马要遵循齐朝古礼,三步一顿的章法,那一路蔓延看不到头的妆奁马车,竟然是到了大礼结束,傍晚时分,才算是游走完了洛安全城,尽数入宫去了。 而姜秀润就像凤离梧先前说的那般,与他在祭祀的天坛成礼,向尉太后和先帝的牌位敬酒之后,便被扶入了凤鸣宫里。 也不等凤离梧来揭盖头,她命侍女摘下凤冠,洗净了脸儿,换上宽泛的棉裙,便躺着撒满了花生莲子的床榻上,香甜地睡着了。 凤离梧大宴之后,带着醉意走入凤鸣寝宫时,便看见他费尽了心思娶来的新后,在凤床之上睡得四仰八叉。 第169章 第 169 章 虽然睡姿不不佳, 却是千辛万苦娶来的老婆。 凤离梧看她身下的花生枣子都没扫干净, 不由得心疼了起来,脚步微晃走过去, 替她将身下的花生桂圆一类扫到地上。 姜秀润睡了一阵子,也是睡够了,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便知凤离梧回来了。只是虽然醒了,却懒洋洋的不爱动, 只睁开眼问:“婚席是否热闹?” 凤离梧抬脚让宫女脱了鞋靴, 有些疲累道:“左右两营的将军都因为三郡的事情在两日前离京了, 并未参加宫里的大宴。这次凤舞是有备而来,据说跟相邻的胡人部落联姻了,娶了个胡人的公主,有了胡人的支持, 他倒是后方稳定,可以一心一意与朕一决雌雄了……酒席上剩下的便是世家文官, 真是一个比一个丧气,知道的是在吃婚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断头宴呢……” 凤离梧的酒量尚可, 可是这次却是醉得不轻,脱了鞋靴, 连身上的红色喜服都没来得及脱, 就颓然倒下。 比酒还能让人颓唐的, 自然是现在尚且理不顺的国事。他在姜秀润面前从来都是不曾掩饰自己的喜怒,此时倒是全心全意尽数发泄了出来。 姜秀润替他解了发冠,理了理如墨长发,然后问到;“凤舞自立国号,就算陛下顾念兄弟情谊暂时不打他,可他也别想再得大齐的粮草接济。可是三郡虽然牛羊成群,却不产粮食,他此番造反,如何后继?” 凤离梧揉揉眼道:“他一早便存了贼心,趁着朕出征安息的时候,挑起了跟相邻的赤江郡的争端,只说那里的太守打死了他的家奴,然后陈兵赤江郡,拿下了太守,堂而皇之地驻军,自己委任了新的太守。不光如此,临近几个产粮的郊县都被他派兵布阵了,光是仓廪里的粮食就够他胡吃海塞到明年了……” 关于三郡的具体情形,因为先前要避嫌的缘故,她身为异国国君,也不曾详细打听。 而今,躺在床上颓唐的是她名正言顺的丈夫,倒是不用如先前那般避忌了。 只是姜秀润听着三郡兵马的举动,不由得心念微微一动。 是以等凤离梧略微醒了酒后,刚刚结成连理的帝后二人,便推开轩窗,迎着初夏的夜风,一起看着羊皮图纸。 姜秀润不懂军事,可是前世里,在三郡苦熬的却是她身边的丈夫,是以她便大胆猜测凤舞应该一如当初的凤离梧一般,急于打开西南方的出海口,而不是一路向南推进,攻城掠郡。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