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听闻齐朝要采购军资,自然是义不容辞,略尽绵薄之力,谁知却遭别有用心的歹人泼了脏水,构陷我为了贪墨区区的金而犯下这天理不容,坑害齐朝将士的勾当。只是这贼人是没有见过金,还是小看了我稳娘?那点子的利值得我这般大费周章?也不知够不够我款待宾朋的一顿饭钱?” 虽然那利钱算起来很多,可是在穷苦之人手里乃是一笔惊人的数目,放在稳娘这样富可敌国的女商人身上还真是不算多。 要知她可是以一己之力,攒齐了女国君的嫁妆,这等豪爽的大手笔可不是那种锱铢必较之人能舍得拿出的。 稳娘这般不急不缓地细细辨析,明眼人细想起来,自然是觉得有些蹊跷之处。 孟宪没有想到那油滑公子小姜的嫂子也是这么能讲的,眼看着死马都要被她忽悠得喘气儿了,立刻递了眼色给自己相熟的官吏。 那人心领神会,立刻站出大圣驳斥道“如今你空口白牙辩驳这些也是无用,那船上的贼赃聚在,既然是用你手下的商行货运的物资,自然是你示意手下干的勾当了!便是一时应下了这赔钱的买卖,又后悔了,这才利欲熏心犯下大错!” 稳娘却是眉色不动道“那船队里,必定是有人勾结歹人,在货运的时候私下调包,将物资偷运走。只是那长绒棉中原少见,只要歹人为了利益而私下售卖棉花,必定露出马脚,到时候再审我也不迟啊。” 孟宪听了,心内冷笑。此番栽赃,乃是□□无缝。那船队的内应,是在路途的中间,在文州地界三叉芦苇荡里调换的大半物资。 而换下来的棉花,为了免得露出马脚,已经全数就地焚毁了,就是坐实稳娘贪墨的把柄。 就算她姜秀润再怎么狡诈,那船和工人皆是稳娘的,到时候抓获了船工,严刑拷打一番,便咬死了是女东家示意换货,又能怎样? 所以他听了稳娘的提议后,也是气定神闲,只静等群臣继续发难。 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他可不是昔日跟个女流之辈,在王庭上跳脚对骂之人了。这仕途渐往上走,他的手段也越发的高明,就是不言不语,只挑唆着他人败坏了新后和她那商人嫂子的名声。 果然当稳娘提议之后,又有朝臣力劝皇上,此时已经人赃并获,还请拿下这包藏祸心的异国王妃再作定夺。 一时朝堂之上,人人激愤,形势所迫,就算有心向皇后之人,也不好犯众怒开口。一时间,竟然无给稳娘辩驳之人。 不过最后,那还是那季秉林宽仁,只开口道“此事尚未调查清楚,怎么可一时定罪?不过还请雅伦王妃近日不要走动,待得刑司之人调查清楚了,再做定论也不迟。” 最后,凤离梧开口,暂请王妃移居宫中,接受专人看管,而刑司也派下人去,前往各地调查贼人销赃的情形。 明眼人都能看出,皇帝这是在偏颇着新后的娘家人。这幽禁宫里,也不过是好吃好喝地奉养着,哪里会受什么惩戒? 不过孟宪并不心急。此番败坏新后名声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过不了多久,新后纵容自己的亲嫂,贪墨齐朝军资,用陈棉充好,罔顾三军将士性命的事情就会传得沸沸扬扬。 到时候,皇帝再娇宠这等子祸国殃民的妖姬,也必定被世人所唾弃,昏君的名头可是会压死人。 圣武皇帝若是再敢妄动世家,便是暴虐失仁的明证。到时候,倒是可以讲三郡的新王光明正大的迎回洛安城。 他们孟家照样是勤王的功臣,安享钟鸣鼎食! 所以,对于皇帝偏颇稳娘的行为,孟宪可是乐见其成,只心内冷笑连连,面上却是一脸恭谨地退出了朝堂。 接下来的事情,已经不需要他太过操心,只要安稳在府里,宠幸着新纳娶的小妾,静等着民间的舆论发酵便可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