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跟丢了。 她是一个树妖,是他平凡人生中遇到的唯一不平凡。 在一个满是星星的夜晚,他遇到了身受重伤的她。 “救救我。”她向他伸出手。 那时候的他还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鬼使神差地,他不经思索就握住了那只略带凉意的手。 他还记得那时她眼中的薄薄泪光,和天上的星光交映成辉。 一不小心,就记了一辈子。 在连呼吸声都轻不可闻的黑暗中,三声敲门声轻轻响起了。 虞书将相片朝下盖在桌上,冷声说:“进。” 门开了,虞霈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他。 “有什么事?” “……” 虞书的目光落到他空着的手上:“你的手杖呢?” “爸,我的腿好了。”虞霈走了进来。 他走得很平稳,肩膀再没有失去手杖支撑时的一起一伏。 虞书一直盯着他的步伐,看到他真的不再跛了以后,神色一轻,说:“……那就好。” 房间里一时没有声响,过了一会,虞书主动开口,说:“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睡不着。”虞霈在离书桌不远的黑色摇椅上坐下。 “明早还有股东大会。”虞书说。 “你不也是睡不着?”虞霈说。 虞书沉默。 虞霈把头靠在叠起的双手上,脚下一蹬,摇椅慢慢摇了起来。 “从前是我不懂事,以后不会了。”他说:“你找个喜欢的女人结婚吧。” “你也知道自己不懂事?”虞书看他一眼。 “知道啊,我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虞霈笑道。 “我的事你不用管。”虞书冷淡地说。 “你是我爸,我怎么能不管你?”虞霈笑着说:“等你老了,我还要给你养老,带你去环游世界呢。” “我想去现在就去了,为什么要等到老了再去?”虞书冷冷说。 “只有等你老了,你才需要我啊。”虞霈说:“等你老了,就算你不愿意,我也要把你捆起来尽孝,我就只有你一个爸爸,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虞书看着他,半晌没说话。 等他开口后,却是:“你没必要这样。” “有没有必要我说了算。”虞霈笑道:“反正你都说了我不懂事。” 虞书不再说话。 房间里的气氛静谧安宁。 虞霈望着窗外开阔的夜空,轻声说:“今晚的星星格外亮呢,感觉能睡个好觉。” 虞书看向窗外。 夜空中遍布星星,就像他遇到她的那一天。 “……嗯。” 谁也没想到,换血后的第二天,体弱的虞霈精力十足地前往虞氏打卡上班,健康传道士虞泽却在回家后发起低烧,有气无力地歇息在床上。 唐娜发现虞泽生病的时候已经早上九点过,她从床上睡醒,发现虞泽不在,条件反射地以为他出门跑步了,没想到却在客房的床上发现了他。 他一看就发烧了,脸色潮红,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问他为什么来客房睡—— 他说:“怕把感冒传染给你。” “伟大的血腥魔女才不会感冒呢!” “……以前因为化纤过敏的是谁?” “那是以前!”她大声说。 尽管她极力证明血腥魔女的免疫力犹如一面铜墙铁壁,依然被无情的虞泽赶出了客房。 隔着一道门,她听进了他的声音,他咳嗽着说:“今天你叫外卖吃吧,不用管我,我吃麦片就好了。” 虞泽病成这样,他原定的行程也就临时取消了。 唐娜和他认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他发烧,昨天又没淋雨又没吹风,发烧显然是因为换血的缘故。 唐娜猜测是虞泽的身体还没适应双倍妖血的原因,等烧过后,他大概就能获得一个更强健的身体,看昨天他的表现,唐娜猜他的能力大概是控制植物,既能凭空生木,也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