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之后,问他要不要去找巡捕来? 渝城当地的治安,小木匠来这两个月是瞧见了的,叫那些官家过来,不但不能将东西找回来,反而会脱一层皮,那帮家伙甚至会质疑小木匠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钱,然后将他给折腾死去。 所以小木匠并不想做那无用之事,而是问房东,说他出去吃饭的期间,有没有瞧见什么不对劲的事情。 或者看到手脚不干净的人进出。 房东一开始并不愿意帮忙,然而小木匠却提出房东若不配合的话,他就到处去宣扬此事,让房东下不来台。 那房东嘴里骂骂咧咧,不过还是出了门,四处去打听询问。 过了一刻钟左右,房东回来了,告诉小木匠,说后巷补鞋的皮匠提供了一个线索,说瞧见江北一带的混子榆钱赖在这儿晃悠了一会儿,然后刚才背着一个青布包袱,匆匆忙忙,朝着朝天门一带走了。 小木匠赶紧让房东带着去找了皮匠,皮匠又补充了一点儿信息,小木匠想起丢了的床单,问起那包袱的花色,正好对上了。 偷他东西的,却正是那个叫做榆钱赖的家伙。 小木匠问起榆钱赖的信息,皮匠却有些墨迹,不怎么说话,他是个明白人,也不吝啬,从刚刚领的工钱里,摸出了半吊钱来,塞在了皮匠手里。 皮匠得了钱,咧着嘴笑道:“哎呀呀,这怎么好意思呢?” 话是这么说,但他还是利索地将钱收了起来,然后告诉小木匠,这个榆钱赖的家伙,是江北的惯偷儿,他也是因为一个亲戚才认识的。 那家伙跟着江北五里店的王档头,平日里也很少来朝天门这一带晃荡。 皮匠话语说到一半就停下来,小木匠却听懂了。 那榆钱赖并不在朝天门这一带混,而这一次过来,显然是得到了消息。 而提供这消息的,极有可能就是相邻的住客,或者街坊。 小木匠又问了几句,打听清楚了那榆钱赖的身高、样貌和背景,确定此事与张启明无关之后,按照皮匠的指点,朝着北边追去。 他一路跑,从住处一直跑到江边,看了一圈渡口,又去找了船,然后又回来,到处找寻一圈,都没有瞧见人。 那家伙得了手,肯定躲起来了。 小木匠来来回回跑了几趟,都没有瞧见人,酒气也散了去,回过头来,瞧见虎皮肥猫一直跟着,他望着那小畜生金黄色的眼瞳,喃喃说道:“你说说,我该怎么办?” 突然碰见这糟心事,小木匠也是头晕眼花,所有的压力集中在了他的身上,让他有点儿憋不住。 那虎皮肥猫听到,抬起头来,张牙舞爪,满脸凶相,一副“我是大爷”的模样。 小木匠瞧见,不由得笑了,他伸手抓起一块石头,恶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大骂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格老子的,真当我是没牙的老虎啦?走,咱们去找那什么王档头去,让他交人。”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若是三道坎镇的小木匠,或许真的就认栽了,但这些日子以来,小木匠修习那《万法归宗》颇有起色,现在一天都能够运行那六周天了,气力也是迅速增长。 通常来讲,感受到了“炁”,就算是修行入门了,与寻常的练家子截然不同。 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力量、反应力,都是如此。 更何况,小木匠还从屈孟虎那儿,学到了“镇压黔灵刀法”的奥义所在。 而且跟屈孟虎、洛富贵的交往,也让他多出许多男儿气概来。 今非昔比。 说了狠话,小木匠没有半分犹豫,他先前问了那王档头的住处,那家伙在江北五里店开了一家赌档,混得颇为风光,随便找一人,便能够打听得到。 小木匠当即就找渡船过了江,随后马不停蹄,赶到了五里店,又经过打听,最后来到了王档头的赌档。 赌档里面十分热闹,门口站着两个黑衫大汉,一看就不是良善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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