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倘若没有戴上人皮面具,少不得上前,与对方聊两句。 不过他现在戴上了人皮面具,贸然上前,别人也未必认识他,而且他也不想节外生枝,所以只有低下头去,不敢接话。 那女张飞瞧见他低下头去,还以为小木匠是心虚了,越发恼怒,又骂了几句。 好在那个叫做海姬的少女脾气要温柔许多,出言制止了女张飞的借题发挥,不但如此,而且还朝着他们这边报以歉意的微笑,有息事宁人的架势。 小木匠心怀感激,却也不好回应,低着头装鹌鹑,而旁边的王二狗子则忍不住低声嘀咕道:“她是在冲我笑么?好可爱啊。” 狗哥一副享受的模样,萧明远瞧着身边这奇葩哥们,一副想死的表情。 王二狗子甩了一下顺滑的秀发,想要上前搭讪,却给萧明远给拉住了。 他对王二狗子说道:“那个大姐,一个能打你这样的两个,别去浪了。” 王二狗很郁闷,说你这是在小瞧我呢? 萧明远立刻说道:“你可记住,你是我带进来的,没事儿,别给我找麻烦,行不?” 王二狗扁了扁嘴,有点儿像是受气的小媳妇儿一般,郁闷地说道:“唉,唉,唉……” 他连叹三声气,却终究没有再站起来。 三人缩着脑袋装鹌鹑,而没多一会儿,会场的人越来越多,而在高台之上,走出了十八个剃度沙弥来。 他们穿着明黄色的僧袍,然后有人持大磬,有人持木鱼,又有人拿引磬、铛子、铪子、铙钹、香板、鱼鼓、铙、铃、鼓等,开始一边演奏,一边吟唱起了佛经来。 这佛经是《广大圆满无碍大悲心陀罗尼》,其实也就是烂大街的《大悲咒》。 这经文无论是丧事道场,还是佛家法会,都会有吟唱,所以小木匠也知晓,甚至能够跟着哼哼两句。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小木匠听台上那十八人吟唱,莫名间感觉到有几分庄严肃穆的气氛,萦绕全场。 不但如此,还有阵阵檀香,随着这经文递进,从台上,朝着四面八方散发开去。 就连空气都变得清新起来,人的精神也由此而越发集中。 小木匠十分好奇,而旁边的王二狗子则很是煞风景地说道:“我道是什么大德高僧,弄这种步步生莲、满室生香的烂大街障眼法,着实是有些下乘,不像是名家所为啊?” 小木匠感觉这个长发飘飘的王二狗看上去咋咋呼呼,一副土匪山大王的架势,但眼光却十分刁钻。 他不但能够识别出自己戴着的人皮面具,而且还能够感知到自己胸口隐藏的小黑龙,甚至对于这等异相,也是一眼勘破,而且点评毒辣,让人惊叹。 反正小木匠是没有瞧出对方用了什么手段。 萧明远盘腿坐着,看着台上,脸上露出陶醉的表情,而说话的语气,却无比的冷静:“今天来的人里,不只有我们这些江湖上跑码头、混饭吃的苦命人,还有许多的达官贵人,那些人更在意表象和感官的刺激,所以主持方投其所好,也是有道理的。” 王二狗问道:“我听说,这法会,是栖霞寺主办的?我感觉宗仰上人没有这么低级吧?” 提到宗仰上人,萧明远一脸肃敬地说道:“他去跑资金去了,人不在金陵。虽然妙音法师目前挂单在栖霞寺,也从栖霞寺借了不少的人手,但我一直觉得,他与栖霞寺,终究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王二狗问:“你有听过这位妙音法师的来历么?” 萧明远摇头,说不知道,出现得很突兀,也就近几年比较活跃,至于之前,完全是一片空白…… 他这边说着,旁边有人插嘴,却是将先前那黄牛党口中的一套说辞,在这儿重新吹一遍,言语之间,对妙音法师多有敬佩之意。 那人对妙音法师敬佩不已,又充满期待,自然对刚才损人的萧明远和王二狗有些不太客气。 王二狗的脾气火爆得很,当下就要怼回去,却被萧明远用严厉的眼神给制止了。 很显然,萧明远心里是有打算的,不想做那个出头的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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