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匠这一拳打得很有分寸,既痛,又不会伤及根本,而胡和鲁给这一拳打得先前吃的晚饭都给吐了出来。 他的惨状瞧得旁边的黑袄刀客,以及那个麻龟寨的三当家着急不已,但小木匠的刀稳稳架在胡和鲁的脖子上,让他们即便是焦急万分,也是一点儿脾气都没有。 小木匠看了旁边那具枣红色大马的尸体一眼,没有说话,而是推着胡和鲁进了洞子。 不一会儿,他挟持着胡和鲁,又拉着被烟熏得够呛的小狮子走出了洞子来。 瞧见外面这帮人如临大敌,小木匠却笑了,对那黑袄刀客说道:“你叫老熊对吧?跟你们当家的说一下,我不会伤害你们家少爷的,但得让他送我一程,这个没问题吧?” 老熊冷然说道:“你敢伤害他,我鹰王旗绝对让你这辈子,都活在恐惧之中。” 小木匠笑了,却是往人群后面走去,来到了马群之中,目光巡视了一番,挑中了两匹格外健硕神骏的马匹。 他牵了出来,随后对怀里的胡和鲁说道:“让他们往后退开。” 胡和鲁所有的胆气,已经被小木匠刚才那几记响亮的耳光给打没了。 除了身体上的痛苦,他还知道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跟前的这个男人,跟之前惯着他的那帮人是不一样的,跟西北许多畏惧他鹰王旗势力的人也截然不同。 对方要是逼急了,很有可能就会要了他性命。 简单地说,胡和鲁在刚才那一会儿,深深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所以显得格外配合。 在胡和鲁的帮助下,小木匠摒退了众人之后,将刀从胡和鲁的脖子上拿下来,随后长刀所往,在马群中飞掠而过,却是将除了他选中的那两匹之外,其余的马全部都给宰杀了。 他的行为让所有人都为之惊诧,因为在西北这儿,人们对马的热爱,是深入骨子里的,有人甚至视之如命。 突然一下,杀了这么多马,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但小木匠为了确保这些人没办法追上自己,却是将马全部都给杀了,随后将刀重新驾回了胡和鲁的脖子上,震慑住了众人,然后翻身上了马。 他和胡和鲁骑着一匹,而小狮子则骑着另外一匹——先前来这儿的路上,他问过小狮子,得知生长在西北的少年自小就会骑马,而且马术十分不错。 小狮子刚才给烟熏得差点儿窒息过去,这会儿却回过了神来,知晓情况紧急,也不敢有任何怠慢。 在爷爷死去之后,他也迅速成长起来,如同山野之中的杂草一般。 只有如此,方才能够得活。 小木匠用那满是鲜血的旧雪刀侧面拍打这马屁股,扬长而去,留下一堆愤恨不平的人,望着烟尘,追了几步,满脸无奈。 三人两马,一路行至天明,途中小木匠掏出绳索,将胡和鲁给绑了个结实。 等天色大亮的时候,小木匠来到了一片胡杨林中,停下歇脚,让马儿去吃点草,饮水休息,而他则将胡和鲁给吊在了树上,只有脚尖勉强挨着地,然后弄了一根柔韧的枝条。 他将手中枝条转着圈,然后问道:“说吧,我的白马,是你遣人偷的?” 胡和鲁这一路吃尽苦头,此刻喉咙冒烟,嘴唇干得开裂,并不回答,而是求小木匠给点儿水喝。 小木匠扬起那柔韧的树枝,直接在那家伙的身上抽打起来。 他一连抽了十几下,抽得那家伙杀猪一样的叫喊,痛苦不已地哭出声来,这才停下,又问:“是你偷了我的白马?” 胡和鲁被凶得不像话的小木匠治得没了脾气,哭着说道:“对,是我,我真不知道会闹成这样,回头我把马还给你……赔钱,我赔钱,只要你放过我,你说多少,我都赔给你……” 小木匠听了,不由得冷笑,说:“我若是放了你,别说赔钱,一转身就没了性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