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老黑听了,直接从腰间拔出了手枪来,快步追到了巷子口,结果没有瞧见人影了,又折返回来。 他有些怒气地说道:“甘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不早点儿跟我说呢?” 小木匠对他的反应并不奇怪,淡然说道:“没什么意思,只是不想多事而已。” 老黑怒气冲冲地将枪口指着小木匠的脑门,斥责道:“你跟他们,是一伙的?” 小木匠盯着那枪口,缓声说道:“你的胆子可真大——昨天用枪口对准我的人,现在估计还躺在床上下不来呢,你现在也想尝一尝?” 听到这威胁,老黑脸色数变,最后放下了手中的枪,但还是不服:“那帮人既然是对我张家图谋不轨者,为什么不早点儿跟我说呢?” 小木匠瞧见他冷静了下来,这才说道:“昨日我离开张府,那人便找上门来,警告我不要多管闲事——消息传得这么快,说明对方在张府内部,是有眼线的,另外对方的势力很大,我本来并不想掺合进来,免得莫名其妙丢了性命,结果熊掌柜苦苦哀求,我又确实需要那麒麟胎,这才勉力为之,结果到底还是被对方盯上了。这个道人很厉害,就算你有把枪,也未必是他对手,与其冒险,咱们还不如找点儿找到那贼六,将东西给弄回来呢……” 老黑听了,脸色依旧绷着,但最后却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甘先生毕竟只是帮忙,可以理解。” 他没有再继续与小木匠讨论此事,而是带着人直奔凉粉桥。 小木匠能够瞧得出老黑的心里面是有怨言的,甚至对他也有看法和疑虑,但他也懒得去解释太多。 当务之急,是将原石给追讨回来,至于老黑对他的看法,他完全不在乎。 两人抵达了凉粉桥的一家脚夫行,见到了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瘸子。 老黑给小木匠介绍,说这位便是春城道上的大哥瘸腿陆,凉粉桥以及整个城东一块,都能够罩着的。 那瘸腿陆早就准备好了,与小木匠点头招呼之后,对老黑说道:“你说的那个贼六,行踪我已经找人打听到了,他在武成路上有个宅院,养着他从青楼赎回来的一个相好,这件事情做得很隐秘,就连他们花子帮都无人知晓,我们也是有个兄弟,与他那相好有一腿,这才有了消息;另外他还经常会去滇池旁边的一个烟馆,是那儿的常客……” 小木匠在旁边听着,大概勾勒出了那个贼六的日常。 这家伙就是个破落户,没个正形,平日里就是四处放浪,抽大烟逛窑子下馆子,怎么舒服怎么来,等到没钱了,就找花子帮,那帮人帮他踩好了点,直接上门去偷。 得了钱,他又逍遥浪荡一段时间。 他虽然在武成路上置办的院子,还养了一个情儿,但并不是经常回去,也正因为如此,瘸腿陆手下的那个兄弟,这才有了可趁之机。 简单来讲,此人居无定所,正要找起来,还真的是个麻烦事儿。 听完这些,老黑从兜里摸出了一袋子钱来,递给了瘸腿陆,说拿去给兄弟们喝茶。 瘸腿陆当然推辞不受,老黑则说这是少东家的一点意思。 两人来回推辞一番之后,瘸腿陆“勉强”收下,然后说道:“我那个兄弟在外面等着呢,你们要去的话,我让他给你们带路。” 老黑点头,说如此那就麻烦了。 瘸腿陆朝外面喊了一声,走进来一个小年轻。 这小子细腿细胳膊的,长得白白净净,看着不太像是做脚夫的,反而像是学堂里面的秀才。 他见了两位,也很有礼貌,细声细气地打着招呼,老黑谢过瘸腿陆之后,带着人出来。 一出门,他哈哈一笑,走上去,伸手揽住了那小年轻的肩膀,说道:“小彭对吧?可以啊,这撬墙角的功夫厉害啊,啥时候也教一教我呗?” 那小彭红着脸争辩道:“我跟小红是真爱……” 老黑没听过这词儿,结结巴巴地说道:“真、真什么爱?” 小彭在旁边解释着,小木匠听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