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了,不少人都打起了退堂鼓,准备撤离了。但问题在于,应福屯深居山中,即便是往回逃,也很容易被日本人堵住,各个击破,与其如此,还不如依城坚守,等待援兵……咱们得说明利害关系,说服众人留下来搭把手,我们才有足够的人手,熬过最开始的几波进攻……” 施庆生皱着眉头,说道:“这个很难,毕竟现在撤离,还有机会活命,而如果留下来,几乎是必死之局。” 小木匠说道:“这个就得看你了——的确,眼下的确是必死之局,但如果我们能够让他们相信,大帅府的援兵,很快就要到来,那么在有了希望的前提下,他们未必会选择如老鼠一般灰溜溜地离开……” 施庆生看了小木匠一眼,点头,问道:“还有什么?” 小木匠认真地说道:“为我站队。” 施庆生有点儿不解,问:“什么意思?” 小木匠说道:“你应该听弓少帅和秦老板说了,我师父出生于鲁班教,那是一帮出身于泥工匠人、木匠等手艺人的行会宗门,里面有许多的机关之法,还有攻守之道——在两千多年前,春秋战国时期,百家争鸣,有一个学派,叫做墨家,以兼爱为核心,以‘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为目的,宣传教义,他们擅长机关匠作之法,又懂得兵家攻守之道,尤擅长守城,而且还是为弱者一方,毫无理由地捐躯赴死……” 施庆生听到小木匠娓娓述来,忍不住说道:“我可听说,墨子与鲁班可是死对头。” 小木匠笑了,说道:“我师父死之前,给了我一个名字,叫做……墨。” 施庆生明白了,说道:“你是想效法两千年前的墨家,帮着应福屯坚守此地,对吧?” 小木匠说道:“墨家有墨家的道,而我也有我的道,之所以让你站队支持,是因为只有众人帮忙,我才能够利用所学,将应福屯这个小屯子给加固起来,借以应付日本人最开始的几波攻击——只有所有人全力以赴,我方才能够实现我先前跟你保证过的,坚守三天的诺言……” 施庆生听到面前这个年轻人的言语,一种敬佩之心油然升起,深吸了一口气,点头说道:“我施庆生,定当全力以赴。” 说罢,他不再犹豫,转身过去安排,而小木匠则出了院子,一路找到了麻家来。 来到这儿,是需要与应福屯达成一致。 毕竟如果应福屯自己如果都想着撤离,不准备自救的话,他这么一个外人就算是再使劲儿,都是白费的。 小木匠来得并不是时候,门口的麻家家人瞧见小木匠,告诉他屯子里几个长辈和重要人物正在麻老爹的房间里商议,暂时没有空见他。 听到这话儿,小木匠并不着急,而是找到了顾白果房间里来。 那小姑娘,正在一脸紧张地瞧着床上躺着的实验体一号,而甘文芳也正好在这里面等着。 两人瞧见小木匠回来,十分高兴,当着甘文芳的面,顾白果没有如以前那般亲切活跃,只是甜甜地笑,而甘文芳则忧心忡忡地对小木匠说道:“我们是准备要离开这里么?” 小木匠问:“谁告诉你的?” 甘文芳说道:“日本人要过来报复的事情,已经传开了,听说这一次惹了大麻烦,如果不早点走,只怕大家都要死在这里呢……” 小木匠没想到消息传得这么快,弄得整个应福屯都人心惶惶。 如果不赶紧将事情敲定下来,只怕不用等日本人来,他们这儿就先崩溃了。 他心中琢磨着该如何与麻家,以及应福屯这帮长辈交流沟通,而甘文芳却很是焦急,问他道:“十三哥,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如果现在走的话,应该还来得及吧?” 小木匠看了她一眼,平静地说道:“别着急,日本人刚刚遭受重创,正在舔伤口呢,一时半会儿,未必会过来。” 甘文芳还待再说些什么,这时门被推开了,麻四姑走了进来。 她与屋子里几人招呼一声,特别是顾白果,毕竟除了她爹之外,屯子里还有几人也受了邪毒,都被顾白果用药给抑制住了。 这是一份恩情,得记住。 寒暄之后,她问小木匠:“我听达叔说你要找我爹?有什么事情么?” 小木匠说道:“就是聊一聊接下来的事情。” 麻四姑听到,脸色一黯,不过还是很客气地说道:“刚才我爹,以及几个叔伯,还有贾家的当家们商量过来,说任何想要离开应福屯的人,我们都不阻拦,并且还奉上酬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