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分,两人一路打听之下,终于来到了警备团的驻扎营地附近。 这叙州警备团介于正规军与民团之间的一种角色,这样的称呼,也只有在军阀混战,一片乱局之时方才有出现,不过因为叙州这地界还算是比较富饶,工商业也比较发达一些,所以警备团的装备也算是不错,而且气势明显要比普通民团要强上好几个档次。 小木匠和屈孟虎没有太多的绕弯子,直接找到了军营跟前来,找到了卫兵,说想要见一下他们的马副团长。 守门的卫兵很凶,立刻质问起了他们的身份来,屈孟虎说就是普通乡民,给对方臭骂一顿,然后要赶他们离来,眼看着双方就要起冲突了,这时从远处来了一人,问询情况来。 卫兵瞧见那人,立刻敬礼,喊道:“王副官。” 随后他将眼前的事情跟王副官汇报,王副官听了,便问起了屈孟虎所为何事,屈孟虎含糊地说了一下,讲自己有要事求见马副团长,这件事情很是隐秘,需要当面说明。 王副官似乎不疑有它,当下也是带着两人进了营地。 往里走了一会儿,那王副官带着他们七拐八拐,却是弄到了一处校场前来,而这时候,从左右冲出至少一个排的士兵来,全部都荷枪实弹,拿着枪口对准备了屈孟虎和小木匠。 面对着这场面,屈孟虎不慌不忙,问:“王副官,这什么情况?” 王副官阴冷着脸说道:“什么情况,你自己心里难道没数?说,干什么的,为什么要刺杀我们马副团?” 屈孟虎平摊双手,一脸无辜地说道:“我们就是过来找马副团长的,怎么就说到刺杀了呢?” 王副官哈哈一笑,说道:“你看看,还在这儿犟嘴呢,你们不知道吧,我们早就接到了消息,说你们会过来找我们马副团的麻烦呢,还在这里狡辩?” 他笑完之后,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十分严肃起来,对着旁边吩咐道:“来人啊,将人给我拿下。” 周围的人听了,一齐应声,随后冲来几人,却是按住了屈孟虎和小木匠。 在这些人冲上前来的时候,小木匠下意识地想要反抗,然而瞧见屈孟虎在给他使眼色,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多作动弹。 两人被捉住之后,立刻就被五花大绑住了,随后有人过来搜身,发现他们身上没有什么枪支和利刃,便也没有细查,随后那王副官则将两人给押到了一处铁门建筑里来。 他们被安置在了一个狭窄的房间里,这儿三面都是墙,另外一面则是铁栅栏,把人弄进这里来之后,王副官就匆匆离去了。 没过一会儿,他却是带了一个满脸阴沉的男人回了来。 那人穿着一身呢子军装,腰间别着一盒子炮,眼神凶狠,左脸上还有一道狰狞刀疤,一进来就打量了两人一会儿,最后目光落到了屈孟虎的身上去,随后问道:“你就是屈天下的儿子?” 屈孟虎即便是被五花大绑,也毫无惧色,点头说道:“对,我叫屈孟虎,屈天下是我爹——你呢?你便是马汝军?” 马汝军凶相毕露,大骂道:“格老子的,跟你老子一个臭脾气,都混成这样模样了,还跟我装大尾巴狼呢……” 他骂完,对旁边的王副官喊道:“去,把后勤的薛瘸子给我叫过来,那家伙以前是前清的牢头,满清十大酷刑他都懂,祖传的手艺,屈天下那龟孙是早死早投胎了,我倒是要折腾一下他儿子,让他这一脉直接就断了根,看他龟儿子还敢翻脸不认人不……” 王副官得令,露出一口黄牙来,点头笑道:“得嘞。” 这家伙离开之后,马汝军打量着屈孟虎,越看越得意,说道:“妈了个巴子的,你们爷俩儿,长得真几把像啊……” 屈孟虎被擒住,全身被捆绑,却毫无畏惧之色,而是问道:“马汝军,当初你落魄时,家父几次三番救济于你,让你不至于饿死,至于后面你出事,也是因为你太好赌了,他屡次规劝无果,才会放手不管的——即便如此,他对你也是有散财之恩的,你就算是不感激,也没必要对他如此恨之入骨吧?” 他不提还好,一提起来,马汝军便就点爆的汽油桶一样,直接就怒了。 这位马副团长扬起左手来,上面却只有三根手指,恶狠狠地骂道:“你知道我这些年,没有这两根手指头,是怎么过来的么?妈的,你老子当初那么有钱,只需要挤一点点油花出来,就能够救下我。可他呢?他居然完全不管我,要不是老子命大,趁着看守的人不注意跑了,我当年就折在那马棚了——姓屈的小子,你还让我感激他?我恨不得杀了那龟儿子……” 他破口大骂着,等发泄一通之后,屈孟虎却反驳道:“明明是你自己惹的事,欠的赌债,跟家父有什么关系?而且断了你两根手指的,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