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惊恐跟痛苦;同样想一口口将对方吞进腹中,得到这份力量。 可恨的是,他没办法击破沧玉。 魇魔很喜爱沧玉的皮相,在对方那大大受挫之后仍不嫌腻味,只不过见识过正主的风范,不自觉模仿起来,又在心底懊悔自己当日因为那怪胎小子的缘故露了怯,没能多说上几句诱惑的话,指不定就能把对方拉入尘埃。 实力有时候并不代表一切,心性才是魇魔真正的对手。 人类只有在纵情享乐时才有极端的两面,他们沉溺欢乐,又不吝惜在此事上发挥各种所长,将恶意尽情宣泄出来。魇魔躺在软榻上,以手枕着头,取过琉璃杯盏握在手中,那杯子光华流转,晶莹剔透,愈发衬得那只手白润无比,他饮下一口美酒,轻轻叹息了声,颇觉厌烦。 他冷眼看着男男女女陷入迷乱炼狱,不由得嗤笑了声,六界之中,唯独人生来就有灵智,偏生他们同样肮脏不堪,这世间要是多些酆凭虚那样的人,魇魔早早就饿死在这片大陆上了,哪轮得到他作威作福,威风八面。 其实纵是酆凭虚,也难逃人心操纵,他惧怕情人背叛,怜悯凡人无辜,憎恨魇魔无情。 七情六欲,呵。 魇魔仰头启唇,将凡人的情绪吞入腹中,缓缓长舒了口气,他旧伤未好又添新伤,那人美是美得出奇,下手也颇为毒辣。 实力强横如此,在魇魔所遭遇的魔将里都不曾见过几个,他从魔界逃出至今已有五百余年。魔尊约莫觉得失了颜面,又或是觉得无聊,他的心思总是很难猜的,意思意思派了几个魔将前来追捕,魔将再是骁勇,都没有那个男人给魇魔的压力大。 不知道这两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怪小子已是那般可怖…… 魇魔想起当日之事仍觉得心有余悸,他的确借沧玉的容貌窥探到了玄解心中黑暗,却不曾想那黑暗无边无际,几乎要将他吞噬,真不知这小子小小年纪哪里突生那么大的恐惧,想来性情偏执得可以,否则哪能造出那么大的虚空世界。 与沧玉身上的气息截然不同,玄解当时爆发出的气息虽强,但魇魔直觉不要下口,否则定会引火烧身,直觉救了他许多次,这次也不例外。 魇魔当日若慢退一步,只怕就被那异兽一块儿关进了那虚空世界之中再出不来了。 想到此处,魇魔不由得又饮了三杯美酒,他行事向来无往不利,当年遇到棠敷与酆凭虚这两个冤家对头,对方尚没讨到好处去,酆凭虚断了天旭剑,棠敷受了重伤,大家两败俱伤,只能算是打平。 没想到如今遇到两块铁板,没咬到肉反倒崩了两颗牙。 魇魔愤愤不平。 夜渐深沉,凡人总要吃饭睡觉,魇魔吸食够了七情六欲,又见着他们烦闷,就挥手让他们各归其位去了。 美酒醇厚,魇魔饮第七杯的时候,空间忽然开裂,一团黑雾沉沉,只见得一名男子踏碎虚空出来,他刚踏出一步来,整个姑胥城几乎都晃了一晃,结界瞬间四分五裂了开来。 琉璃杯换了人,来者一饮而尽,笑道:“人间的酒倒确实不错。” 魔尊降临人间是何等大事,之后还要与天帝那老头打个招呼,他嫌麻烦,因此所来者不过是他身上魔气所化的使者,虽生得魔尊相同样貌,与他思想一般,但充其量只能算是个镜花水月,不过即便如此,也足够瞬间将整个姑胥城从人间抹平。 就如从未出现一般。 魇魔一动都不敢动,神情惊恐而绝望。 琉璃杯落在了地上,散成无数碎片,那使者还有半截身体还在缝隙之中,然而魇魔精心编造的梦境已经开始土崩瓦解,这结界摇摇欲坠,即将崩溃,裂成了瓷器上的冰纹。 “这张脸,沧玉?”使者周身环着黑雾,忽然笑了一声,“他怎么来姑胥城了。” 那强大的威压瞬间消失地干干净净,使者从容踏出虚空,整了整衣裳,懒洋洋地取过桌上的酒坛,缓缓道:“既然他在这儿,自是要给个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