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今夜实在是风雅不过。 沧玉没有过这种雅兴,这时随着谢通幽体验一二,倒也感觉不坏, 他举杯对月, 学着对方的模样将这盛满了月光的酒饮下,觉得滋味果然有些不同, 不知道是酒类有别还是心理作用。玄解不喜欢酒,大概是被之前的醉意惊着了, 滴酒不沾, 只吃了些小菜, 反倒对那棋局更感兴趣, 谢通幽就凑过身去问他学没学过,要不要下一局。 狐族里有没有妖会下棋, 沧玉不太清楚,他自己会一点可并不精通,只局限于跟电脑新手难度玩玩的程度。不过他知道赤水水跟倩娘都不会下棋, 所以玄解八成也不会。 玄解十分诚实,摇了摇头道:“我没有见过这种东西,是拿来做什么的?” 大概活到这么大, 都没有人问过谢通幽这么无聊又常识的问题,他呆了片刻才道:“此物名为‘棋’, 是拿来解闷娱乐的, 不过寻常儒生之中也有借此结交的, 与酒是差不多的东西。” 玄解皱眉道:“看起来不能吃。” “这并非是吃的,是拿来玩的。”谢通幽朗声大笑,给玄解讲起棋局的规则来,又将残局收拾了,他拿起第一颗棋子时手下顿了顿,似有些不舍,很快又若无其事地将黑白子放回青釉棋罐之中,又教玄解一道拿子,自己拿着那棋罐由他捡棋子,然后问他喜欢什么颜色。 玄解问道:“棋子颜色只为区分么?” “不错,通常黑子先走,不过咱们夜谈玩笑,并不拘束,你若喜欢,黑白任你挑选,先走后走都可以。”谢通幽对这些倒不是很讲究,他把规矩细细说了一遍,又怕怠慢了沧玉,便问他,“不知沧玉兄可有兴趣?” 沧玉心知肚明自己那点水平跟谢通幽这类把琴棋书画当做日常学习内容的儒生相差甚远,微微笑道:“我倒看得懂些许,只不过下棋就为难我了,还是旁观吧。” 有玄解丢脸就够了,他反正什么都不懂,甚至还越挫越勇。 谢通幽并不勉强,继续跟玄解讲起下棋的规矩来,他说得缓慢又仔细,而且十分易懂,是个很不错的入门老师,连带着沧玉都受教不少,不过转头又忘到了脑后,说到底下棋这东西不是靠听,是靠练习的。 此时暮色苍茫,唯有明月清辉照耀大地,沧玉又饮了一杯酒,忽然发现棋罐与棋子并不配套,不由得好奇道:“这棋罐十分雅致,可是与这棋盘并不相同,难道是后添的么?” 棋盘是刻在一块薄薄的石板上加以装饰,黑白两子看起来是光滑的玉石打磨而成,都是暗色的,偏这棋罐青光采采,如春烟碧波,颜色说不出的柔和莹亮,娇嫩如茶叶尖蕊那点嫩绿。 棋盘棋罐棋子本该是一套的,许多里隐居山野的高人都会拿石头松果之类的做棋具,可如谢通幽这般出身大户人家,应该不会这么简陋随意才是。沧玉对这些没有讲究,不过因为这实在不配套的有点明显了,才忍不住好奇问出口来。 “这棋罐么……”谢通幽沉吟了片刻,缓缓道,“上局棋对弈的友人因些缘故将棋罐弄坏了,送了这两个给我做赔偿。我这朋友生性吝啬,专门私藏些珍贵好物,我难得从他那要到些东西,因此拿出来显摆,倒叫沧玉兄见笑了。” 显摆?恐怕不是吧? 本来谢通幽不说,沧玉还没有觉得,可听他这么一讲,总觉得对方拿着棋罐的动作未免刻意了许多,方才收拾残局时也显得格外不舍。 友人啊。 谢通幽家大业大,财大气粗,这罐子看起来的确漂亮,可还不到价值连城的地步,能叫他如此珍惜,想必定是对那位友人的情意。沧玉凝视如今已空空荡荡的棋局片刻,轻轻用手肘撞了撞玄解的胳膊,玄解正要去接棋罐过来,当即扭头来看。 “你向来雷厉风行,如今手上可轻些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