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此刻,她不禁扭头看了看玄解,几乎有了自己只是个寻常女子感觉,期盼与希望共存于心头。她紧了紧手,小心翼翼地触碰到了沧玉冰冷手,跟玄解很不同,他手更冷、更柔软、也更…… 不过短短一瞬,白棉脸上浮现出红晕与喜悦都顷刻间消退成了惨淡白色,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交握处那开始腐烂肌肤。 那美丽冷白色被摧毁,皮肉剥落露出鲜红,白棉下意识松开了手,她心快要跳出胸膛,眼泪不知不觉涌出眼眶,淌在脸颊上。她看着沧玉平静神态,只觉得心惊胆寒,而后抓起垂在背上帽子胡乱披上,似是耗尽了自己全身力气,迫使自己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 她根本就不该来! 不该来! 沧玉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手掌,妖力凝聚于掌心,伤势正在慢慢地恢复,又不断被破坏,鲜血流淌了整只手。 非常痛,差不多是三倍加浓硫酸泼上去感觉。 他并没有喊出来,人到中年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白棉看起来比他更痛苦。 玄解手缓缓覆盖了上来,那些涌动瘟气终于消散了,掌心伤口愈合成功,只留下了一点淡淡痕迹。沧玉有些失神,脑海里不断重放着白棉震惊痛苦神态,那双圆圆大眼睛里充满了恐惧,他意识到自己摧毁了某些东西,尽管不是他本意。 “你受伤了。”玄解声音比刚刚还要更困惑不解。 他仔细打量了会儿自己手,看不出是饶有兴趣还是带着迷惘,轻声道:“我也是异类。” “你不是。” 沧玉急促地开了口,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握住了玄解手看了许久,确认没有任何伤势之后,目光慢慢暗沉了下来,又变回了在青丘时那个无所不能大长老,玄解再看不出那其中隐藏情绪了。 “玄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玄解听见沧玉开了口,声音威严而低沉,是一道实打实命令,那凌厉眉峰稍稍扬起,切割开了他们之间关系。 身体血液在燃烧,每个部分都在叫嚣着让玄解反抗跟杀戮,然而他理智选择了服从,他垂下眼眸,收敛了力量,将遇到事情说得清清楚楚,看着沧玉陷入了沉思。 他凝视着嫣红丰润嘴唇,忽然想亲吻沧玉,在对方说出“你不是”那三字时就想。 船舱上啄吻毫无任何意义,那时玄解还不明白人类行为,此刻他仍然不懂,可是沧玉说出那三个字时看起来简直让人神魂颠倒。白棉对肌肤触碰让玄解觉得有趣,他想要像白棉那样,宛如占有一样珍宝那般触碰沧玉。 是我想将你彻彻底底地吞吃下肚这样地渴望着你。 一种强烈饥饿感袭击了玄解,他看着沧玉嘴唇慢慢压在了指关节上,眉毛蹙起,在思索着什么。 “去看看白姑娘吧。” 最终沧玉缓缓道,他303 40眼睛在月光照耀下散发出幽蓝冷光来,毫无半点温度,使得这句话更像另一重命令而不是提议。他没有再看向玄解,而是微微弓着背,坐在藤网上沉思,这让玄解经常觉得自己足够了解沧玉,又似乎从来没有了解过沧玉。 白棉就是瘟神这条线索给了这盘呈现出乱象拼图最为明显提示。 能够养育瘟女,又教导出水清清这样姑娘,这位已经死去白大叔最有可能是谢通幽朋友。根据水清清所言,白棉是白大叔前几年才捡到,而看白棉性情,这位白大叔显然是个好人,否则教不出这样姑娘,他有这么大本事,又是这样脾性,本身还是一只鹿妖,如无意外,基本上可以断定他就是谢通幽要找寻朋友了。 谢通幽既然跟他们两只大妖相处融洽,有一只鹿妖朋友根本不是什么奇怪事,起码从性格上他们俩就很合拍。 看白棉模样不像是伪装出来,她既然曾不断提醒玄解,足见生性善良,显然不会丧心病狂到做出杀死整个村子事。早先沧玉猜测瘟神隐藏在暗处,还想过为什么只有外来者没有出事,思索过白棉与水清清共同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