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高强不假,乱中也出错得明显。 正是看准他做出挟持宋嘉月的举动是因为慌不择路,俞景行才有这种把握。 宋嘉月被梁红梁玉两个人扶回山道。 俞景行等在路边,待她走近,手掌托住她手臂,指腹碰一碰她的伤口。 脖颈处的伤口并不深,这会儿却仍在流血。 手腕、手背有细小的伤痕,其他地方不容在这里细看,须得回去以后再说。 不过看起来姑且没有什么大碍。 这样当然很好,然而俞景行眼眸微沉,并不为此感到轻松。 此时的宋嘉月一整个人都被浸泡在后怕的情绪里面。 她两腿发软,若不是被人扶着,根本站不住,更注意不到别的什么。 挟持她的男人被护卫合力绑了起来,手脚被束缚住,又受了伤,至此已失去反抗之力。直到这个时候,宋嘉月终于将这个人的脸看得清清楚楚。 络腮胡子,年纪大约三十岁出头。 脸上几道交错的狰狞伤疤,面相愈发凶狠可怖。 真是个狠人。 宋嘉月脑袋空空,除了这么一句,什么想法都冒不出来。 正当时,一队身穿甲胄的人马从山林间蹿出来。 为首的是一个年轻后生。 视线在挟持宋嘉月的那人脸上停留几息时间,再在俞景行等人身上转一圈。仿佛以此确认过谁才是最说得上话的,他毫不犹豫带人直奔向俞景行。 “这位公子。” 年轻后生冲俞景行抱拳,复亮出令牌,“我等奉命捉拿要犯,烦请配合。” 俞景行看过令牌,没有什么问题。 只是……这些人竟然是禁军,他们这是在替陛下办差? 心有思量,但既是朝廷要抓的人,不可能抗命。 俞景行把人交出去。 年轻后生一抬手,受伤的男人被他的两个手下从侯府护卫手里接过去。 这队人马带着受伤的男人离开。 俞景行在意宋嘉月的情况好不好,同样不多留。 他们打道回府,同一刻,藏匿在山林深处的另一伙人悄悄退走。 …… 回到别院。 由于不会骑马而不得不留下的秋月和夏露,看到宋嘉月受伤,都吓了一跳。 她们连忙去打热水过来。 一到别院门口,俞景行便让人去请张神医。 几乎是他们回到房间的前后脚,听说宋嘉月受伤的张神医也到了。 察看过宋嘉月的情况,张神医强忍对俞景行翻白眼的冲动:“一点皮肉伤,没有中毒的迹象,不会有什么大碍。她身子比你强多了,肯定比你活得长。” 俞景行却丝毫不觉得自己小题大做。 张神医呵呵一笑:“我待会拿点好膏药过来,日后定不会留疤。” “再开一副安神的汤药,尽量避免她受惊吓之苦。” 俞景行当即道:“多谢张神医。” 张神医到外间去,交待小僮取膏药,又伏在桌边写下药方,交给麦冬。秋月和夏露先帮宋嘉月擦过脸、清洗过伤口,待膏药送到,便细细的帮她上药。 俞景行一直站在旁边看着。 宋嘉月缓过神,见他面有担忧,宽慰道:“我没事了……” 俞景行听言点一点头。 他轻声细语:“要是觉得累,便换一身衣裳,好好睡一觉,睡醒便好了。” 宋嘉月确实疲累。 从后怕的情绪里抽离出来以后,她像一并被抽光力气,疲乏不已。 俞景行待得片刻便出去了。 宋嘉月换下身上被弄脏的这身衣服,躺下休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