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月哪来的早知道? 她甚至曾经格外笃定这个人根本活不了几天……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你这么厉害?”直到夜幕降临,宋嘉月才艰难脱身,不必再招呼人,也得以和俞景行好好说两句话。她有和俞舒宁近乎相似的好奇。 宋嘉月毕竟还是有常识的。她清楚对于大多数的学子而言,寒窗苦读十数载乃至数十载,都未必可以等到金榜提名的那一天。但是俞景行呢? 他从小身体便不如普通人那样康健。 这意味着他不可能像大多数人那样,付出那么多精力在读书这件事情上。 身体状况极不好的时候,他更是连书册子都碰不得。 然而,俞景行却凭着这样的条件金榜题名,成为最拔尖的那一拨人中的一员。 宋嘉月打心底里认为他了不起、认为他很厉害。 她虽然在问为什么,但并不全是疑惑,更多的是感慨,是感叹。 俞景行和宋嘉月正在用晚饭。 他将一块挑去鱼刺的鱼肉夹到宋嘉月的碗里。 “这算不算夸奖?” 见宋嘉月肯定的点头,俞景行又微笑道,“也许不过是运气比别人好。”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宋嘉月笑眯眯,“我记得去年麦冬还说,外头那些人迟早个个吓得眼珠子掉一地,现在回头看,他这话倒当真没有错。” 她更记得肃宁伯府的九小姐如何对俞景行恶言恶语过。 和董慧兰这样的人计较当然不值得,可打脸这种事,就真的很爽啊! 倘若她曾轻视过俞景行,往后不必说见到他这个人,光听到他的名字,都该自行惭愧,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不过,她大概不必对那种人的厚脸皮抱任何期待。 不是人人都愿意或者能做到直面自己的错误。 所以才会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我是不是不小心捡到宝了?” 宋嘉月后知后觉,“那可当真是得对你好一点才行。” “这个主意不错。” 俞景行抬眼,老神在在附和。 夜里,宋嘉月和俞景行躺在床榻上。 她问起俞景行的小时候:“你是不是从小就喜欢看书的?” “不看书也没有太多事可做。” 俞景行顿一顿,说,“而且看书确实很消磨时间。” 沉浸在书里便不会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念头。 等到慢慢从不同的书籍里品出趣味,愈发现看书的好处,才真正喜欢上。 宋嘉月感觉自己晓得了他为什么会朋友很少。 说到底,与人打交道太费心力,何况可以交心的朋友本就难得。 酒肉朋友纵然易得却也易散。 谈什么真心? 如此,不如看书来得实在、来得安心。 情感可能会变,比起来,从书里得到的东西,年年月月,始终如一。 宋嘉月一时想到自己。 她过去不是有很多朋友的人,到今天也还是这样。 如果要说…… 她是很庆幸能和俞景行相互陪伴的。 “那你小时候是怎么和卫琅认识的?” “我记得年前吃饭的时候,卫琅说过你们已经认识十几年了。” “好像是……” 俞景行凝神想一想,“他被一条大狗追着跑,我让人把那大狗赶走的。” 脑海里顿时浮现小时候的卫琅被狗追、被吓哭的画面,接着想到他现在已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宋嘉月没忍住扑哧一笑:“这个,真看不出来。” 难怪卫琅这么甘愿一口一个俞大哥。 半晌,宋嘉月又笑着说:“也算得上是过命的交情了。” …… 殿试是在三月份,主要考的是策问,且皇帝陛下亲自出考题。 俞景行如期参加最后这场考试。 不同于之前乡试、会试,俞景行去参加殿试,宋嘉月没有什么可担心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