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甚至今日约好要见面的…… 朱嘉芸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那一张脸,一时勾了勾嘴角。今日见面,势必要大皇子答应帮她离开侯府不可。这个地方,她现今也当真是待不下去了。 这边厢朱嘉芸前脚出府,那边厢俞景行已然收到消息。 他只吩咐自己的人继续跟着,转头便又继续去了忙搬家的事情。 宋嘉月靠着引枕半坐半躺在床榻上,一双眼睛隔着纱帐一直在看俞景行指挥丫鬟收拾东西。他似乎下定决心要在外面很住上一段时间,要带走的东西不少。 “有没有发现什么被遗漏的?” 俞景行撩起一侧纱帐,问宋嘉月道,“若是遗漏了,得提醒他们一声。” “真忘了什么要紧的,总不会不能回来取。” 宋嘉月对此有几分不以为意,因为她一时半会想不起来有什么必须带上的。 “过来坐。”她伸手招呼俞景行,等他在床沿坐下,她拉着他胳膊问,“爹娘晓得我们要搬出去么?看起来应该是晓得?所以你是怎么说服他们的?” “也不用那么麻烦。” 俞景行伸手将宋嘉月颊边的碎发拨到耳后,“知会过一声便是了。” “嗯?” 这般说法和宋嘉月的想象差别太大,她不确定问,“就这样?” 俞景行点头:“就这样。” “你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没有拦我们的理由。” 所以长辈会以为,是因为她出事,俞景行才坚持要搬到外面去。等他们从侯府搬走,外头定然挡不住风言风语,好在他们两个都不是会被这些影响的性子。 “没有吵架就好。” 宋嘉月摸一摸俞景行的脸,又笑,“我没有话要问了,你去忙吧。” …… 等到宋嘉月身体好转,他们便搬家了。 那处宅子同在邺京,离得谈不上远,多准备几辆马车,东西一次运过去。 这地方既然是宋嘉月买下来的,她当然不是第一次到。宅子久不住人,有些旧,后来出钱找人修葺过一遍,如今再来发现处处都齐整不少,很是古朴典雅。 马车停在宅院门口。 宋嘉月被俞景行扶着从马车上下来,两个人入得院门,穿过庭院,步上了回廊。 青石板铺就的小道两侧生长着绿油油的苔藓。宽阔的庭院花木扶疏、草木蓬勃,凌霄花藤缠绕攀上廊柱,鲜红而繁茂的花朵在翠绿的叶片间迎风而绽。 “这儿看起来是不是也不错?” 宋嘉月手指拂过凌霄的叶片,笑吟吟问俞景行一句。 俞景行看她一眼:“所以这么好的地方,你当初光想着藏私?” “可现在不也是和你一起住进来的么?” 宋嘉月说话的语气很是有恃无恐。左右被发现了,遮遮掩掩不过多此一举,索性大方承认。如果俞景行准备和她计较到底,今天自然不会和她出现在这里。 穿过回廊走到他们住的房间,俞景行牵着宋嘉月的手进去。 当看清楚房间的模样时,宋嘉月却瞬间愣住。 一整个房间被布置成新房的样子。墙壁上新贴一个大大的囍字,下方的桌案上正烧着一对大红蜡烛,另供着各式果品。红光浮动中,床榻上鸳鸯喜被喜气洋洋。 这是做什么? 宋嘉月满心不解,扭头看俞景行,才发现对方也在看她。 “后来一直想补给你。” 俞景行微笑,牵住宋嘉月的手往前走,“可惜不能像当初那样大操大办。” 宋嘉月根本没有想过会有这一天。 哪怕是这样小小的、属于她和俞景行的婚礼,她同样从未想过。 难怪非要磨蹭到下午才出门…… 宋嘉月忍着泪,小声埋怨:“你该早点儿告诉我的。” “告诉你还算是惊喜么?”俞景行笑,让宋嘉月坐到床头,扶着她的肩,“虽说只有我们两个,也要像模像样才行。我让秋月进来,帮你梳洗沐浴,好不好?” 宋嘉月咬唇点一点头。 俞景行俯身在她脸颊印下一个吻,方才走得出去。 半晌,秋月领着两个小丫鬟进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