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城不给他们送喜帖了,等林清瑶真的嫁给了魏城,天天在魏城耳边吹枕头风,让魏城出手对付他们吗? 自己现在只是太仆寺一个小小的寺丞而已,谢蕴虽然有些出息,年纪轻轻的就被选为庶吉士,但是魏城要是真的想要对付他们,那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想到这里,谢鸿信不由的就暴躁起来。 “你不去赔罪怎么办?” 他起身站起来。因为动作幅度太大,宽大的衣袖子扫到了放在炕桌上的茶杯,茶杯竟然翻到了,咕噜噜的滚到了地上。 立即就听得哗啷啷一声响,茶杯砸了个粉碎。碎瓷片和茶水溅开来,弄脏了谢鸿信官服的下摆。 谢鸿信骂了一声晦气。然后又冲季氏大声的嚷嚷:“这件事既是你起头的,那就得你去解决。若你没有劝说林家的丫头不记恨我们家,不报复我们家,我就一纸休书休了你。” 说着,抬脚气冲冲的就往外走了。 季氏怔了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孙嬷嬷在旁边瞧见她脸色不好,担忧的叫了一声太太。 季氏这会儿只觉得心里面酸涩的厉害。 谢鸿信竟然威胁说要休了她。明明这件事事先他也是同意的,还说她这主意好,能攀上江家。但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就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她的身上。 然而也只得叹一口气,吩咐孙嬷嬷:“你去准备一份厚礼。明日我们两个,到林家去跟那丫头赔罪罢。” 孙嬷嬷听了,心里也开始不舒服起来。 其实她很不想跟季氏一起到林家去的。那天她可是将林清瑶和吴妈都给得罪了,明日过去,还不晓得要被她们怎么羞辱呢。 但既然季氏亲口吩咐下来,说不得,也只能豁出去这张老脸不要,明日生生的受着她们的羞辱了。 * 江家这时候也在说请帖的事。 江永年坐在椅子上,对江老太太说了他没有收到魏城的请帖,但是大理寺里面其他的同僚却收到了的事。 江老太太坐在罗汉床上,穿一件浅绿色领口绣寿字纹的对襟褙子,头上簪了一支碧玉簪。身材生的富态,看人的时候目光精明锐利,一看就知道是个凡事心里都有数的老太太。 上了年纪的人多半会信佛,江老太太也不例外。她右手腕上面盘了一串蜜蜡佛珠,一边喝茶,一边听江永年说话。 等听完了,她放下茶杯,皱着眉头看江永年。 “当时你们过来跟我说的时候我就对你们说过,跟谢家的这门亲事定不得,你们非不信我的话,现在好了,招惹上祸事了吧?” 江永年面上微红:“那时候儿子也不知道林家的那丫头会嫁给魏城。若知道,当初谢鸿信过来找我说这门亲事的时候我是肯定不会同意的。” “他现在已经是枢密院知事,还是淮安侯,你怎么还能直接称呼他的名姓?若被人知道,传到他耳中,他心里未必不会恼你对他不尊重。” 姜老太太不赞同的说着江永年。 江永年心中一凛,忙应了一声是。 倒也不是他故意这样。主要是魏城可以说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谁能料想得到现在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出息和成就呢,远远不是他能比的。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还只当以前一样直呼他的名姓。 江太太周氏在旁边见婆婆一直训斥江永年,心里很为自己丈夫抱不平。就脸上陪着笑的开口说道:“跟谢家定亲这件事,倒也不能全都怪老爷。一来,事先谁能料想得到林姐儿被谢家退婚之后还能嫁给魏侯爷呢?二来,云姐儿您也是知道的,偏生在老家得了那样子的怪病。虽说这两年是好了些,没有再犯,但前些日子听香罗和香绫说,在外面不是差点儿就又犯病了?” 说到这里,她抬起头看了江老太太一眼,见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就大着胆子又继续说了下去。 “云姐儿这样子的一个情况,我和老爷背地里也商议过了,想要嫁到什么高门大户的人家那是肯定不行的。若往后万一发起病来,夫家肯定不会依的。若是休离了她回娘家,我们肯定阻止不了。那谢家却不同,现在家世毕竟要比我们家差一些。云姐儿嫁过去,便是往后万一真的发了病,谅谢家也不敢休离她。而且谢蕴那孩子您也知道,是个有出息的,年纪这样轻就做了庶吉士。说不定他往后就能有一番大作为。要是我们云姐儿能一直好好的,这也算是一门好姻缘了。” “你倒是一心为她打算,将好的,不好的事全都想到了,但只可惜她自己是个不争气的。跟谢家定了亲事也罢了,悄悄儿的自己知道不就行了?在外头碰见林家那丫头还要特地在她面前显摆一番,甚至还说了那番刻薄狠毒的话。也不想想以前林家的那丫头待她是如何的好,她倒恩将仇报了。就是泥人儿还有三分气性呢,林丫头心里能不记恨她,能不记恨咱们家?” 那日江静云出门一趟,回来神色就很不对劲,回到屋里大叫大嚷了半日,也砸了半日东西,闹的鸡飞狗跳的。江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