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竟这般好了,我听说前些日子……表兄亲自去救了一个宫女,他竟连一个婢女的命都看得如此之重。” 此话一出口,薛翕的脸色霎时冷了下来。 这话不就是在提醒他,天子连一个婢女的命都看得比他重,他因此事被打得半死不活,不就是连一个小小的宫女都比不上么? 薛翕冷颜看着她,商鸢抬睫,浅笑道:“看来是说到大人的伤心之处了?大人好歹也是朝廷命官,陛下脾性虽比从前好了不少,却有些用人唯亲了,好好的肱股之臣不珍惜,却为一个婢女伤了良臣的心。” 她话中含义已经十分浅显,薛翕冷笑道:“看来郡主事先打听的很清楚,说这么一番话,想做什么,不若直截了当?” 看来她是想拉拢他。 商鸢当然想和昭国合作,甚至双方若能联姻,则是更好,可是商姒绝对会是一个阻碍。 商鸢想达成目的,必须寻找破绽,但她很谨慎,必须先确定他和她是不是同一个阵营的,否则有些话说出口,风险实在是太大了,这毕竟是在长安,不在她自己的地盘上。 薛翕好整以暇地等着,商鸢笑道:“薛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过与大人闲聊罢了。” 她在装傻。 分明是自己先提的,又遮遮掩掩,欲拒还迎。 薛翕道:“我若说,天子确实变了,郡主信还是不信?” 他率先表明诚意,商鸢总不至于再这么试探。 果然,商鸢眉梢微挑,“变了?” “是哪里变了?” 商鸢抬起茶盏,轻抿一口热茶,一双妩媚双眼隐匿在烟波袅袅之后,淡淡审视着他。 “换,自然是从里到外,全部换了。”薛翕一笑。 商鸢眼皮一跳。 她挥手命身边侍从全部退下,骤然靠近了薛翕,嗓音压低,“人呢?” 薛翕微笑着,慢慢道:“郡主之前,可否听说过公主商姒?与天子一胎所出,长得极为相似?” “所谓极其相似,不过是一桩笑话。” “天子,就是公主。” ----- 许是旧疾发作的时候耗费体力,商姒在欢爱过后,便沉沉地睡了过去,任迟聿如何动作,她都倦于掀开眼皮看上一眼。 醒来之时,她正蜷缩在迟聿的怀中,他紧紧抱着她,手臂放在她的腰肢上,双眸紧紧阖着,商姒动了动,就着昏暗光线看了看他的睡颜。 他睡着的时候,一对睫毛卷曲而长,衬得平素稍显威严的面容带了两份恬静安然,鼻梁俊挺,眼窝稍深,棱角分明,不笑时自然流露三分冷肃,可见此人平素,又是如何给人以威压,如何震慑三军。 她目光下移,落于他的唇上。 唇很薄,据说这是薄情的象征。 可他哪里薄情? 她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第一次见她,就对她各种引诱威胁,还口口声声说喜欢她? 为什么这人对她这么好呢? 商姒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悄悄把他的手臂从自己腰上拿下来,撑手想坐起,却发现自己的衣裳被他压着了。 她伸手去拽,拽不动。 她皱眉,又猛地一使劲儿,却见迟聿皱了皱眉,快醒了的样子,忙又停手,隔了一小会儿,又悄悄地推他,把手伸到他身下,慢慢探手去抓。 手越探越深,不知不觉地就摸到了他的小腹侧面,他那处肌肉非常紧实,摸着手感不错。 还差一点点…… 商姒憋着一口气,又继续拽,另一只手推着他的肚子,想要让他让开些,又不敢太过使劲儿。 手腕忽然一紧。 商姒的动作猛地顿住了。 上头传来男人有些低沉喑哑的声音,“做什么?” 她此刻正趴在他的小腹前,探头探脑,鬼鬼祟祟,一只手拽着自己的衣角,另一只手却大喇喇地摸着他的小腹…… 像个如狼似虎的色胚。 商姒:“……” 迟聿的眼神慢慢聚焦,睡意全然褪去,因为刚刚睡醒,一对黑眸不若平时锋锐,被一圈密密的睫毛衬着,含有一丝湿润的软意,他这般不含情绪地看着她,偏生看的她心头一软。 她小声道:“……你压着我衣服了。” 迟聿低眸看了看,这才后知后觉地坐起身来,她立刻重获自由,腾地坐了起来,就要往床下跑,迟聿眼疾手快,把小姑娘拦腰往后一抱,贴着她颈侧道:“跑什么?才睡醒了就要跑?你若不把我闹醒,是不是我醒来之后,便瞧不着你人了?” 他温热的气息挠得她脖颈发痒。 偏生此人现在嗓子有点哑,这般贴着她耳廓说话,低沉的尾音震着她的耳膜,十分撩人。 商姒耳根渐红,身子在他怀中扭了扭,“放开我。” 他笑,“放开你?”他一蹭她的侧脸,“放开你,你不跑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