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令诸侯无一不闻风丧胆,曾经以五千轻骑攻陷三万大军的迟聿。 是攻陷长安后,大肆屠杀旧臣,不惜被人辱骂的迟聿。 商鸢缓缓往后挪,拼命摇着头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做的。” “带下去。”迟聿说道。 他此刻还算冷静,君乙抬手,命人将商鸢拖了下去。 迟聿巡视一周,才问道:“她人呢?” 君乙垂眼,恭敬道:“公主在里面,属下……实在不好进去。” 迟聿皱眉,“她有没有事?” 君乙艰难道:“属下不敢碰公主,但属下来得及时,那侍卫不曾真的冒犯到公主,但是公主如何……属下一时也说不清,主公何不亲自进去看看?” 迟聿眉头皱得越发紧,将那剑掷开,推门进去。 旧宫柴房里面十分乱,迟聿一眼便看到,草堆上躺着一个人。 她一动不动,眼睛紧闭,姿势有些奇怪,身上罩着黑色披风,应是方才君乙为她披上的。 迟聿快步上前,一把扯下披风。 当即呼吸一窒。 她衣衫不整,发丝凌乱,显然被人动过粗,雪肩手臂露了一半,里衣也有些乱,但所幸衣带没被人解开。 手脚都被麻绳紧紧捆着,皮肤已经被勒得红肿不堪。 看清这一切的瞬间,迟聿心底瞬间腾起滔天怒火。 他开始后悔,刚刚为何一刀结果了那人,千刀万剐都不足以泄他之愤! 他都不敢这么对她动粗,得知她身子弱之后,更是千万地小心着,连饮食都自己亲自安排,唯恐她又哪里不适。 迟聿狠狠闭眼,复又睁开,快速解开了她身上绳索,又伸手去理她衣裳。 谁知手指刚刚碰到她的肩,她便忽然睁开了眼。 商姒眼前一片朦胧,什么都看不清,只感觉有人在身边,气息十分熟悉。 她下意识贴了上去,双臂缠过他的颈,冰冷的唇轻轻触碰着他的下巴。 又缓缓往上…… 迟聿瞬间僵住,双目似要喷火,紧紧盯着怀里神志不清的少女。 她神情恍惚,美目半睁,只盯着虚空,一切动作仿佛全凭本能。 她在亲他,在抱他。 可迟聿心底喷薄而出的怒意,让他一时仿佛失去了理智一般,只冷冷地盯住她,并没有立刻回应。 “商姒。”他连名带姓地唤她。 商姒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只轻轻喘着气,整个人拼命往他怀里缩。 手拉开他的衣领,就想往他胸膛里滑,迟聿猛地拽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开,又压抑着怒意,薄唇轻启,“商姒。” 商姒这才有了几分神智,低低得“嗯”了一声。 她浑身发软,连坐都坐不住,全凭他的手臂把她揽着。 迟聿抬手,劈向她后颈,待到怀中少女彻底晕了过去之后,才将她裹紧了打横抱起,缓缓地走了出来。 他一出来,迟陵就连忙去看商姒。 这是晕了? 迟陵暗忖,应该不至于啊,他就悄悄下了点药,应该不严重吧? 迟聿冷冷道:“去传太医过来。” …… 太医连夜为公主诊治,但把脉过后,都说这是中了媚药,一般药实在治不好。 迟聿头疼得紧,只好等她醒来之后,亲自为她解了毒。 床榻上的少女缩在被子里,身子因为承受过一番摧残,在轻微地发抖,迟聿为她擦了擦汗,又给她手脚都涂了药,才温声问她道:“发生了什么?” 她不说话,把头埋进枕头里。 她真的没想到,迟陵会这么坑她! 其实只是很简单的一出栽赃陷害之计,她本身也想不出多高深的计策,但迟陵这小子……为了让事情更加逼真一点,居然对她下药! 还下得是媚药! 商姒在柴房里,意识清醒的最后一刻,她简直恨不得砍了迟陵。 她是疯了才会与虎谋皮,迟陵是恨不得这回一箭双雕,把她和商鸢一起除掉吧! 但事已至此,索性她没有被如何,商姒缩成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