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商姒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端过迟聿的药,也学着他舀了一勺喂他,迟聿低头乖乖地喝了一口,一双眼睛不由得笑得弯了起来,商姒问道:“甜吗?” 迟聿道:“甜。” 商姒轻轻闻了闻那碗药,闻起来都是苦的,怎么可能尝起来是甜的?她毫不客气地批评他道:“你说谎。” 迟聿:“你喂我,自然是甜的。” 商姒忍不住笑了起来,眸光潋滟,宛若一泓秋水,她笑起来甚为美丽,迟聿看着她,好像懂了一些什么,又舀了一勺汤药递到她嘴边,喂她小口小口喝下。 俩人互相喂着对方,你一口我一口,明明平日里完全可以一饮而尽的药,竟被他们喝了许久,喝完了药,商姒又凑过去在迟聿的唇上轻轻一吻,说道:“我分你一点甜的。” 迟聿舔了舔唇瓣,好甜。 比药更甜的,是她。 迟聿伸出白皙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唇角,若有所思地盯着她。 好想回亲过去。 可是不行,他答应了她,说不再强迫她,只要不是她提出的要求,他就不会主动进犯。 迟聿垂下眼,一对睫毛长长的,像两把刷子,他若有所思地想了许久,忽然抬眼,试探道:“还是有点苦。” “要不……你再分我一点?” 商姒:“……” 商姒觉得,自己明明是在主动对他怎样,可为什么感觉自己才是被调戏的那一个? 眼前迟聿露骨的眼神,不加掩饰的欲望,明明他还在克制自己,她却率先脸红了他。 商姒撑着身下的软塌,慢慢向迟聿挪了挪。 他含笑看着她,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衣衫大开,墨发披散,如玉雕琢的隽秀容颜,没有半分凌厉的气息,眼角眉梢都满溢着温柔和期待。 商姒轻轻地吻了上去。 他也很甜。 …… 转眼又是半月,迟聿的伤口已经彻底愈合,在连续去军营操练多日之后,体格也大体恢复如初,便整顿军队,重新出征了。 迟陵在迟聿养伤其间,率兵出征过几回,没有兄长在身边的单打独斗,格外磨砺这少年郎的心性,迟陵日益稳重,哪怕奉命在王都照顾商姒,也不再轻易逾距,商姒看着面前眉眼熟悉的男子,眼前的感觉终于取代那一次次的噩梦,城墙下拿箭射她的男子是高高在上的亲王,与她非亲非故,可眼前的少年却视她为嫂嫂。 迟陵没有错。商姒终于放下了抗拒的情绪,从前因立场不同而造成的伤害,她都不想再计较。 她也从来没有想到,她曾经那般畏惧的两个男子,如今都是待她极好的人。 他们守护在她的身边,竭尽全力想要治好她的病,还想要……做她的家人。 家人。 在冷宫的时候,李爷爷曾对乐儿说,希望她将来能安乐一生,还能遇到比李爷爷更能照顾她的人,他会成为她的家人,握紧她的手走完一生。 商姒满意了。 …… 入秋之时,迟聿班师回朝,沈熙上奏了第一封折子,他自请去昭国边境,为昭王统一天下的大业效犬马之劳。 沈熙记得,边境的那座城至关重要,他要去建功立业,年轻的沈熙只能在迟聿身边鞍前马后,可如今这年轻的躯壳里,住着的是位极人臣的尚书令沈熙。 他有足够的手腕,重新去开拓一番自己的天地,青史留名,流芳百世。 旧朝已经覆灭,那么一切才刚刚开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