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伊,你是不是出事了,有个叫裴州的人是怎么回事?” “妈,我出了点小毛病,我昨天可厉害啦。”景一轻描淡写说完了昨天的生死一线,她笑,“裴州他不是坏人,他是我在这里交往的男朋友……” 她全都解释完,仍有些不好意思地:“妈,我想嫁给他,我自己攒到嫁妆了……” 通话结束后,她看见客厅的电视机想了下插上电源打开,调到了黎平电视台。 晨间新闻播报起昨天的洪水事件。 景一认真留意起新闻,子山村人员伤亡3例,生猪家禽全部被洪水卷走。子山小学有一名教师,两名食堂师傅死亡,尸体将被政府抚恤安葬。 整个村子和小学因为及时重建而得以在这次天灾里幸免。 主持人报道:“我们回顾一下子山村在半年前的原貌。” 画面里都是从前低矮的茅房,小学也是破旧的黄泥矮屋。 主持人:“去年十月,因为一名叫景一的善良市民爱心捐赠出五千万,子山村与子山小学才得以修盖起楼房与公路,也正是因为这一冥冥中注定的及时捐款,才让村民和孩子们幸免于这场灾难。在此,子山村全体村民对这位叫景一的热心市民表示由衷的感谢。”镜头切换,画面里村民站在洪水退却的低矮水坑里朝镜头深深鞠躬。 孩子们眼里挂满晶莹的泪。 景一也热泪盈眶。 画面聚焦到昨天傍晚的救援现场。 武警和消防在一次次的卷潮里逆水而上,无数次掉进洪水里,也无数次救起一个个孩子们。 景一看见了陆时远。他全身满是污泥,应该是刚刚下水救过人,趴在满是泥泞的平地上俯身吐出几口污水。但年轻帅气的青年不再脸色泛白,也不再起鸡皮疙瘩,他神态凝重地站起来,又去接一个个被送过来的学生。 镜头切换到平海公路。新闻里报道溃口的堤坝被消防用沙袋和身躯抢工修补,已经重做分洪处理。但昨天下午湖水还是惊扰到了精神病院,病患涌出一大部分,都凌乱奔跑在雨中的平海公路上。 电视机里放起今晨的平海公路。路面只有浅薄的积水,干净得能倒映起朝阳,像天地之间的一面镜子。一望无际的公路上,那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牵着一个红衣服的老太太相互依偎着看朝阳。 画面定格在水天一线的尽头,播报结束。 景一发怔,那个老人背影好眼熟啊! 她拿出手机想打给裴州。 却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有记住过裴州的手机号码。 她点开手机上电话的图标准备试着回忆他的号码,但通讯录里已经存上了他的手机号。 他存的:老公。 景一弯起唇打给他。 “你醒了?我在……” 景一急切问:“裴州,你看新闻了吗,平海公路上的那个老人是不是就是那个老头?他是不是没有死?” 裴州在电话里朝她微笑:“是的,我正要告诉你,他没有死,他只是把衣服给了路边不幸遇难的人。他在精神病院里找到了他的妻子,他终于实现心愿了。” 景一喜极而泣:“真好。” 裴州道:“我现在回来,爷爷说他也想过来看看你。” 景一愣了下,有些紧张。 挂了电话忙去洗漱换衣服,听到院子里的动静走下楼。 裴州带着裴老爷子和裴钰、陆明都来了。景一有些不好意思,走过去打完招呼请大家坐。 裴老爷子道:“伊伊啊,是我之前对不住你,害你受委屈了。” “爷爷,您的立场没有错。”景一尴尬地站着。 裴州拉她手喊她坐下,手背摸在她额头上:“怎么有点烫,你发烧了?” 这么多人在,景一躲开他的亲昵。 裴钰笑道:“伊伊你好,我是裴州的姐姐,爷爷做得很过分,但像你说的,他的立场里也没有对错,还希望以后我们成为一家人了你不要怪爷爷。” “不会的,我不会怪爷爷的。”额,这样答似乎也不妥,显得她很想跟裴州成为一家人? 景一忙说:“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我知道我知道,你昨天受罪肯定有些发烧。时远那孩子也发烧了,回来就躺在屋里没能下床。”裴钰介绍起陆明,“这是姐夫。”她说,“伊伊,我很感谢你把时远改变成有担当的好男儿。” “不是我的功劳,是他自己很优秀。” 裴州把景一按到沙发上坐下:“怎么说两句就要站起来,坐好。”他用手背试探她额头,又拿自己额头贴过来,鼻尖蹭上她的鼻尖,专心在试她体温,“是发烧了。”他搂住她腰起身,“你们都回去吧,我说了她身体不好要休息你们还过来,她都发烧了。” 没等三个长辈说一个字,景一已经被裴州抱到了车上。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