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姝一个,吴贵妃问:“你看出什么没有?” 许元姝想了想,“董嬷嬷是来打秋风的?她……她还想送自己女儿进宫伺候小主子?” 吴贵妃赞许的看了她一眼,指了指她脖子上的纽扣,“你做得很好。” 长明很快回来,主仆两个交换一个眼神,吴贵妃知道董嬷嬷送走了,便又道:“尚悦一共三个奶娘,头两个生的都是儿子,赏了锦衣卫百户的职位,她们过年的时候还有尚悦生辰都会进宫谢恩,一年最多进宫也就是三次。” “这一个生了个女儿,锦衣卫是不用想了,陛下便免了她家的徭役赋税,可是从去年重阳开始,她便每个月进宫来请安,又说要带着女儿来进宫看我,一说就是半年,我这心里——” 吴贵妃眉头一皱,问道:“你觉得是怎么回事儿?” 许元姝想了想,道:“娘娘不如差人去查一查?想是她家里出了什么事儿,若是真的被人欺负了,娘娘也好帮一帮她。她毕竟奶过小主子,还是得有几分体面的。” 岂止是有几分体面? 皇宫这种地方,奶过主子的奶娘们说求见就能见,若是某位皇子有幸当了皇帝,那可真是从此飞黄腾达了。 吴贵妃嗯了一声,许元姝觉得她似乎不太满意,便又问道:“不知这位董嬷嬷是每个月是什么时候来的?还是跟今天一样都是赶在发月俸的时候来?” 吴贵妃没搭腔,长明道:“的确是二十日,连着来了七个月了。” 许元姝眉头一皱,道:“能出来当奶娘的,家里条件纵是好,也好得有限,又免了徭役赋税,二十两银子也能舒舒服服过上大半年了。” 长明道:“每月不止二十两,她来的头一个月,娘娘以为她遇上什么事儿了,给了二十两金子。” 这可不是个小数目了,许元姝便道:“不知小主子对她是个什么态度?” 吴贵妃这才抬眼看她,道:“能有什么态度?尚悦三个奶娘,再说他又不是天真不知道世事的孩子,这半年她也刮了小一千两了。” 许元姝这才放下心来,大胆进言道:“不如告诉陛下?” 吴贵妃坐直了身子,问道:“怎么说?” 许元姝心里闪过一丝不安,吴贵妃是真的没想到?不太可能。 还是忌讳奶娘这个身份,怕她去查奶娘叫人诟病? 还是怕这是针对她的阴谋诡计,怕牵扯出什么? 不过许元姝还是说出了心底的想法,“对陛下和盘托出,就说娘娘担心她遇上什么事儿了,求陛下派人去查一查。” “和盘托出?”吴贵妃笑得有点微妙。 许元姝点头,道:“奴婢觉得,还是不要对陛下有所隐瞒,毕竟陛下是皇帝,真要下了决心查,什么都能查到。” 吴贵妃忽然一拍桌子,“你既然知道要和盘托出,本宫问你!你跟赵典簿说了什么!” 许元姝惊讶极了,下意识看着吴贵妃。 “今日早上请安,皇后当众叫住本宫,说六尚局是辅佐皇后管理六宫事物的,谁当尚宫是皇后选的,跟本宫无关,就算本宫是陛下的宠妃,也断然没有干涉六尚局女官任免的权利,因为这是皇后的责任!赵典簿走谁的路子都不算数!” “你叫本宫对陛下和盘托出,你呢!”吴贵妃猛地站了起来,一头的首饰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她居高临下看着许元姝,“你跟赵典簿说了什么!” 许元姝一惊之下直接跪了下来,道:“娘娘!这是陷害!奴婢是走赵典簿的路子进宫的,可是奴婢到娘娘宫里不过才半个月,赵典簿在宫里多年,就是病急乱投医也不会来找奴婢拉关系的。” 许元姝说的又快又急,“况且皇后是什么时候动了要赶走李尚宫的念头?是正月!要活动要找关系正月里就开始了,现如今都四月了。再者正如皇后所言,六尚局一切女官任免都在皇后手里,赵典簿找娘娘一点用都没有!” 吴贵妃又坐了下去,许元姝觉得自己头上已经急出汗了,皇后这一手的目的多半还是打击吴贵妃,可是她夹在中间,稍有不慎就是前途尽毁,别说什么报仇,就是等志哥儿自立门户都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许元姝又道:“那日奴婢遇见赵典簿,她恭维了奴婢两句,又说方司簿对她有了堤防,想走娘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