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算是过去了。 可是……十三皇子毕竟曾救过她跟志哥儿的命,既然知道他宫里的人怠慢,有些话正好借着魏妃的名义说一说,再说已经提前跟齐公公打过招呼了。 许元姝给十三皇子行了个礼,又道:“殿下好好歇着,若是有什么,只管差人去翊坤宫里说一声。” 太监宫女在宫里有病多半是靠着硬抗的,所谓久病成医,齐公公自然也能看出来十三皇子虽然还躺在床上,不过精神还好,再者皇子生病又有太医开药,便不怎么担心了,也道:“娘娘知道殿下生病,急忙带了我们来探望,现就在外头坐着呢。” 见十三皇子要起来,齐公公又急忙阻止,笑道:“若真叫殿下起来,那就是奴婢们的不是了,娘娘是来探病了,怎么好叫病人起身?殿下快歇着,奴婢们这就去了。” 两人绕过屏风,到了外头一间,许元姝便道:“太医开的方子呢?拿来看一看。” 要说她板着脸也是很有气势,再者魏妃还在外头坐着,又有谁敢怠慢? 当下宫女取了方子来,许元姝拿在手里仔细看着,齐公公略有诧异看了她一眼,不过在外头自己人是不能拆台的,齐公公便也沉沉稳稳的站在一边,目光在屋里众人脸上一一扫了过去。 气氛更加紧张了。 “荆芥穗、薄荷、防风、柴胡、紫苏叶、葛根、桔梗、苦杏仁、白芷、苦地丁、芦根……” 许元姝把这药材一味味念了出来,中间或有停顿,或凝神思考,仿佛她也懂药理一般,这个架势果然把人唬住了。 许元姝轻轻咳了一声,把方子递了过去,道:“我不过是个奴婢,这话原本不该我来说,可是你们既然都是贺妃娘娘生前选的人,又叫你们照顾主子,那边是托孤!托孤是干什么的?托孤是最大的忠臣!纵然是你们死了,主子也不能有一星半点的差错!” 她的声音又降了下来,“可是你看看你们都做了什么?主子生病三天了才上报,才叫请太医,要你们又有什么用?你们可还当得起托孤二字?” 屋里虽然站了快有十个人,除了前头伺候魏妃的,几乎所有能在屋里伺候的人都在了,可是居然没有一个人敢说话的。 许元姝的视线在这些人身上一一划过,然后落在了两个年长的宫女身上。 “容娟、恩敬。”许元姝叫道。 那两个宫女一抖,站了出来。 “若有下一次……”许元姝冷笑一声,“先把你们两个换了!” 那两人急忙应是,又说一定好好伺候十三皇子。 许元姝这才点点头,道:“行了,殿下还要吃药,身上的汗也略擦一擦,小心别叫着了风。” 说着她看了一眼齐公公,脸上带着笑意,“您看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这样一个高帽子齐公公收了,然后点点头,板着脸道:“你吩咐的很是不错,走吧,去回娘娘。”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前头,魏妃又问了两句,一行人这才出了东三所,魏妃又去隔壁东四所十七皇子哪儿看了看,这才回到翊坤宫。 一回去,许元姝便寻了个理由出来,魏妃叫了齐公公回话。 听了齐公公的描述,魏妃不由得笑了两声,挥手叫齐公公下去了,又对青花道:“倒是个厉害的,也把翊坤宫放在心里。” 青花道:“娘娘前头不是说许她管家之权,想是正好找了个机会借题发挥给娘娘看呢。” 这话说的就不太友好了,听着像是说许元姝心机颇深的样子,魏妃倒是不太在乎,笑道:“她借题发挥狐假虎威又能如何?将来她在王府后院站稳脚跟,她只能靠着我。” 两人说了没两句话,许元姝就回来了,青花装作无意问了她一句,“你还懂药理?” 一听齐公公把该说的都说了,许元姝笑了,道:“哪儿的事儿?我就是认字儿。” 说着她又胡乱诌了几味草药,意味深长又夹杂着几声叹息或皱眉或摇头读了一遍,笑着看着青花,“你觉得我懂药理吗?” 青花气得瞪了她一眼,“连我都骗了。” 魏妃看她们打闹一番,这才笑道:“行了行了,快别闹了,你明儿出去一天,我叫小林子跟着你,今儿早早歇着吧。”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