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诚干净的少年。顾慈心田生暖,还他个明媚的笑。 戚北落心跳漏了拍,左右瞟着眼,调开视线。白皙精细的脖颈上,些些漾起霓霞。 谢子鸣原想趁现在这可怜模样,讨顾慈同情,却撞见这幕。他二人虽不曾开口,可流转于彼此间的眸光水色,无不沁着种旁人不知,唯他和她才知晓的暧昧。 一对璧人。 谢子鸣脑海里无端涌出这四字,悻悻垂眸,腹内泛酸。 那厢璎玑已等得不耐烦,颠颠跑这寻他们,瞧见石头上的画卷,好奇捡起来展开,咦了声:“舅舅的画怎么在这?” 顾慈和顾蘅皆一愣,戚北落蹙眉看她。 奚鹤卿问:“你说……这是谁的画?” “舅舅的画呀,我亲眼看他画的。”璎玑眨巴眼,答得很认真。 奚鹤卿眉梢挑高,觑向谢子鸣。谢子鸣滚了滚喉结,哑声道:“郡主认错了,这画是微臣一笔一画、辛辛苦苦画出来的。” 璎玑被冤枉了很不高兴,叉腰怒道:“我才没认错!舅舅画这画时,我就在边上吃糖葫芦,不小心掉了块糖渣在上头。”伸出胖乎乎的手指,指着画卷边角一块污渍,“喏,就是这个。” 谢子鸣一抖,局促地垂下脑袋。胸口又中一记窝心脚,他顺势被踹翻在地,喉间泛腥,抬眸便对上戚北落的冷目。 “说!” “说说说,微臣都说……这画、这画的确是微臣托人……从东宫弄来的。” 戚北落冷嗤,缓缓抬手。 谢子鸣忙忍着痛膝行到他面前,拼命磕头,“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微臣拿的只是殿下的弃画,况且殿下习画,不就是为了顾二姑娘么?微臣不过是帮殿下转交,并非偷窃。” 顾慈睫尖一颤,不可思议地看向戚北落。 他还会画画?她还以为他只会打仗来着……瞧画的精细度,不狠下一番工夫是画不成的。而他做这些,竟都是为了她? 她眼中流光溢彩,也隐有怅然。自己当真是,一点也不了解他。 戚北落胸膛一阵起伏,拳头咯咯响,眼神似拭过寒雪的冷锋,直要剜下谢子鸣二两肉,“听你这意思,孤还得谢你?” 谢子鸣抖成筛子,“没没没有,微臣绝无此意。” 戚北落冷哼,摆了下手,空地上立时跳出几个带刀侍卫。 “谢子鸣盗窃东宫财物,目无法纪,藐视天威,找个小黑屋关起来。等谢侯爷何时同孤解释清楚,孤再酌情放人。”凤眸一瞪,有种要挖人心肝的狠劲,“记住,不该你肖想的,这辈子都休要动一点念头,否则……” 他笑而不语,却比说什么都骇人。侍卫打了个寒颤,忙过去拿人。 谢子鸣瞳孔放到最大,下裳隐湿。酌情放人?他打算“酌”到猴年马月? 他想吼,嘴被堵住;想挣扎,方才的打斗已耗尽他全部气力,只能如砧板上濒死的鱼,任人宰割。 月影渐高,那边船只已准备妥当。 四人一道过去,气氛比来时欢快许多。奚鹤卿和顾蘅为白鹭烤了到底好不好吃,吵得面红耳赤。 顾慈不想掺合,干脆落在后面踱步。不知不觉,戚北落也缓了步子,同她并肩而行。 两人衣袖在风中绵绵飞卷、缠绕,发出细微簌簌声。 两人都默契地没点破,隔着半步距离,就这么静静走着,远远望去,似一双爱侣踩着月光,携手漫步。 忽然,顾慈的手真被抓住。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啊啊啊婷婷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菠菠菠萝1瓶;小读者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o(≧v≦)o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