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是被云锦拉了去。 后院湖中荷叶田田,鱼戏莲间,风光无限。临湖水榭内,石桌上茶具齐备。 顾慈坐在石凳上,袖子微微卷起,露出小截白玉般的藕臂,玉指纤纤同精瓷一色。冲泡、封壶、分杯,每一步都不疾不徐,腕上银镯随动作叮铛脆响,闻者无不觉如沐春风。 秋菊不自觉看痴了,再去想叶蓁蓁的脸,胃里只剩恶心。 茶泡好了,顾慈给云锦和云绣各递去一杯。秋菊捏着衣角,目光欣羨,不曾料竟也有她的份。 “这是姐姐从姑苏带回的碧螺春,我吃着不错,你也尝尝。”顾慈笑盈盈道,“此茶最是润肤化瘀,或许……可治你脸上的伤。” * 是夜,莲花巷内。 胡杨在家中左等右等,还是没等来秋菊,心中焦躁异常。 他与谢子鸣是旧交,原先在城门当差的时候,他就曾透过车窗,瞧见过顾家姐妹的脸,当晚便害了相思。 尤其是妹妹,光瞧那半张侧脸,他骨头就酥了。可兄弟妻不可欺,因谢子鸣惦记顾慈,他才悻悻作罢。 而前几日,他听说谢子鸣在顾慈面前吃瘪,这辈子应当是没戏了,那点心思又开始蠢蠢欲动,想趁这次进顾家,好好享受一回。 眼瞧着佳人就在前头,触手可及,怎就出岔子了? 如此苦熬几晚,每日醒来,大腿间都一片膻湿。 这晚,他实在忍不住,偷偷摸去定国公府外墙,朝两手各吐了口唾沫,预备攀爬。脚才刚抬起来,肩膀突然被人拍了拍。他狐疑地转头,没等看清人脸,脸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拳,鼻梁当时就断了,鲜血哗哗直流。 “他娘的!谁……” 话还没问完,人就被撂倒在地,半口牙齿卡在喉中,没等咽下,胸口就被人狠狠踩住、辗碾,骨头断裂的声音在静夜中尤为明晰。 胡杨呕出几口血水,勉力撑开半幅眼皮。 那人玄衣如墨化在夜幕中,衣袂随风猎猎,如虎啸龙吟,金线蟠龙纹在暗色里怒目瞋瞪,张牙舞爪,随时能将他撕成碎片。 而他本人的目光,凝了三尺寒冰,自浓睫下的一线天光中大剌剌捅下,能将你五脏六腑都剜出来。 胡杨脸上血色尽褪,裤子隐湿,“太太太子殿下……” 戚北落冷哼,凤眼斜睨,“你们五城兵马司,便是这般看护帝京的?” 单寒声线如刀切过耳畔,几个小吏登时软了腿弯,心跳隆隆如擂鼓。 他们不过是例行巡逻,见有人在定国公府附近鬼祟,便赶紧上报求援。原以为至多把指挥使招来,哪知来的竟是太子殿下! 都说太子殿下每日忙得都无暇吃饭,怎还有空为个毛贼,大半夜一路火花带闪电地杀过来?他们到现在都还是懵的! 陈指挥使姗姗来迟,哈腰一顿告罪,忙招呼人赶紧把胡杨绑了丢入大牢。 戚北落却勾唇嗤笑,漫不经心地掸去衣上落灰,“陈指挥使,大邺牢狱里,可不养畜生。” 阴鸷的目光淡淡睨来,陈指挥使激灵灵抖落一身毛栗,腰又矮下数寸,“微微微臣明白,请殿下放心。” 他一挥手,原本拿绳索的差役便换了佩刀,拽着胡杨的头发就往后拖。 胡杨嘶声挣扎,嘴里被塞了把淤泥草根,呛得他胃里翻江倒海,无论如何挣扎,都只能如一粒砂消失在浓浓夜色中,无声无息。 从始至终,连顾家一片草都没惊动。 公案已了,戚北落却还独立月下,眺望南墙,身影如山,岿然不动。周身气韵清冷,只望向墙头的两道目光隐隐浮着柔暖。 陈指挥使想走又不敢,困得几乎站着睡去,望向奚鹤卿求助。 奚鹤卿笑了笑,颔首示意他先回去,等人都散去后,方才拢着袖子上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