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再不去烦你了,慈儿......” 顾慈眼皮不抬。 知道戚北落会帮她讨回公道,她便干脆躲起懒。能说的,她刚才都已经说了,这辈子,无论谢子鸣是残是死,她都不会再看他一眼。 谢子鸣咬牙,硬着头皮转向戚北落。 戚北落充耳不闻,继续帮怀中小姑娘打理头发,眉眼温柔,手上动作更是清缓,细细帮她把最后一绺发丝绕到耳后,他才抬头,睨向谢子鸣,双眸森寒如数九寒天的暴雪。 谢子鸣心肝都颤了一下,滚了滚喉结,不安地调开目光。 左右木已成舟,他索性破罐破摔,扯着嗓子大吼:“戚北落,就算你是太子又如何?我怎么说也是正统的承恩侯世子,有陛下赐封的宝册在手,你若敢随意动我,小心你的太子之位!” “承恩侯?” 戚北落剑眉散漫地一轩,打马行至他面前。 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谢子鸣本能地瑟缩了下去。 “你可知,承恩侯承的,是谁的恩?”戚北落寒声道。 谢子鸣心头趔趄,咬咬牙,不说话。 戚北落轻蔑哂笑,嘴角几乎没怎么扬起,“不说?还是不知道?” 谢子鸣还是一声不吭。 四下悄寂,戚北落笑意更浓,波澜不惊的外表下暗藏千军万马,“那孤便告诉你,承恩侯,承的是天家的恩。而孤,就代表天家。孤要收了你的命,你又能如何?” 伴随一声马啸,铁蹄“哒”地踩在谢子鸣伸出的手指上,他顿时惨叫连连。 怀中小姑娘眉心轻折,似被吵到。戚北落使个眼色,凤箫随地抓了抔土,塞进谢子鸣嘴里,他便咳得再叫不出。 “帮你逃出东宫,又逃出皇宫,甚至逃出帝京城的人,是谁?” 谢子鸣抽搐了下,双目骇然,似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 戚北落凤眼微眯,缓慢而冷戾地吐出三个字:“戚临川。” 谢子鸣再次抽搐,眼珠仿佛要从眶里瞪出。 戚临川是宣和帝第五子,系沈婉兮所出,乃如今的潞王。因先天不足,一直在泸州皇家别庄里养病。 隔这么远还能把手伸过来,还真是难为他了。 戚北落不屑地勾了下唇,看了眼凤箫,声线阴鸷,“将人带回去,关进诏狱,就这么死在这实在太便宜他,总得让他开开眼。” 说完,他又低头帮怀里睡着的小姑娘挪了挪身子,捏了捏她泛粉的脸颊。 小姑娘皱着漂亮的五官,不耐烦地拍开他,偏头继续睡。他笑了笑,森寒的眼眸顷刻间流光溢彩。 “她睡着了,你们动静小些,别吵醒她。” 说完便打马向前去。 撕心裂肺的长嚎惊起林中阵阵寒鸦,顾慈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揉着眼睛,仰面瞧他。 夕阳染镀他深秀眉眼,分明棱角中有种别样的温润美好,照得她的心也暖洋洋的。 周围宁静,风声轻俏。 顾慈惘惘瞧着,恍惚感觉今天一整日的惊慌都是错觉,他们只是一对寻常老夫妻,不过在一个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黄昏,沐浴夕光,携手归家。 她糯糯道:“我饿了……” 戚北落轻笑,揉揉她脑袋,将她又拥深些,“想吃什么,一会儿我让厨子给你单做。傻瓜,睡吧,我送你回家,家里人都等着你呢。到了家,就什么都有了。” “嗯。”顾慈抱住他的窄腰,安心地进入甜甜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全员红包鸭,大家千万不要给我省钱(/w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