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经这提点,后头那一排呆头鹅终于转过劲来。 原来方才所谓的“刷官房”是在故意吓唬她们啊!这个太子妃,为了不让她们入东宫,分去太子殿下的宠爱,竟想出这么阴损的招数。 哼,等她们将来傍上太子殿下,非让殿下休了这小肚鸡肠的太子妃不可! 她们情不自禁挺起胸脯。 顾慈捏紧拳头,真是一群烦人而不自知的苍蝇,平了平胸中之气,正思忖该怎么反击,岑清秋忽然抬起素手,就着阳光细看手上新染的丹蔻,淡淡道: “太妃所言极是,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宫里头尤甚。本宫瞧这几位宫人,模样生得的确都不错,只可惜这规矩上还差点火候,在主子面前,连最起码的站姿都不对。既要送去东宫,给别人立规矩,那就让本宫先给她们立个规矩吧。” 几个呆头鹅一怔,才刚挺起来的胸膛,又争先恐后地缩回去,各个摇头如拨浪鼓。 宫里头谁没听过皇后娘娘的威名?倘若太子殿下是沙场上的修罗,那皇后娘娘便是皇城里的笑面阎王,轻轻抬个手指,就能让你灰飞烟灭。 这么多年,后宫一直太太平平、相安无事,多是因她的雷霆手段。 秦桑得了命令,边卷衣袖边笑眯眯往前走,“几位别怕,忍忍就过去。” 呆头鹅们更怕了,瑟瑟缩成一团,小脸煞白,泪水涟涟地望向王太妃求助。 一巴掌刚要落下,惊起尖叫连连。王太妃沉声闷出一口气,霍然起身,“慢着,这些是哀家的人,没有哀家的命令,谁敢动?” 这话是对秦桑说的,却不是说给她听的。 岑清秋仰面,同她视线相接,瞧出她眼底奔涌的挑衅和愤怒,微微眯了眯眼,亦缓缓站起身。 顾慈心中升起几分不安,下意识拉住她的手,摇摇头,杏眼清澈,如林间饮水的麋鹿。 岑清秋微讶,垂眸觑眼她的手,又抬眸瞧瞧她,嘴角难得漫开一丝真诚的笑,颇有几分明白,世间好姑娘那么多,为何臭小子偏偏一根筋,吊死在她身上。 她轻轻拍拍顾慈的手背,抽回手,迤迤然行至王太妃面前,些些翘起下巴,曼声道:“她们是太妃的人,可本宫是中宫的主人,本宫让动手,谁又拦得住?” “你!”王太妃瞪着眼睛,一口血痰涌至喉间。 进宫这么久,还从没有人敢这么同她说过话,她抬起巴掌往岑清秋脸上扇。 岑清秋懒洋洋睨去一眼,眼神轻飘飘没个重量。 王太妃却激灵灵一个冷颤,仿佛被无数冰碴子扎入胸膛一般,愣在原地,踉踉跄跄往后倒。 岑清秋眉心轻折,掸了掸适才被她刮蹭到的袖襕,抬手将她压着她的肩,将她摁回玫瑰椅中, “说要给人立规矩,太妃却才是里头顶顶没规矩的一个。那便一道看看吧,如今这后宫,打底谁说了算。” 她朝秦桑使了个眼神,秦桑便高举戒尺教训开。 劲风呼呼,手放不对地方就大手,脚不不规矩就抽脚,训得她们惨叫连连,再不敢动这攀龙附凤的歪心思。 王太妃还没从岑清秋的的眼神里走出来,她们每哭一声,她的手脚也跟着一块抽抽,仿佛挨打的人是她。 岑清秋拿帕子揩了揩手,轻慢地瞧她最后一眼,哂笑,丢下一句“乌合之众”,便转身领着顾慈和顾蘅离开。 回去的路上,顾蘅还沉浸在方才的气氛中,兴奋不已。 顾慈安抚好她,转目望向前头的背影,垂眸忖了忖,深吸一口气,几步上前。 “今日,多谢皇后娘娘出手相助,不然我和姐姐就真要......” “你唤本宫什么?”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