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心疼不已,只能学着打理东宫琐事,至少让他无后顾之忧。 “你快些去吧,我在家等你回来。” 她踮起脚尖,轻轻啄了下他的鼻尖,双眸莹然含笑,华彩四射。 戚北落心神微微一荡。 自他开始学习处理政务起,每日上朝、下朝、然后回东宫继续处理政事。 这一连串于他而言,就都是些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事,同每日都要吃饭睡觉一样,毫无稀奇,亦毫无吸引力。 可现在,她把这冷冰冰东宫,唤做家;而她就在家中,等自己下朝回来...... 他心底忽生出几分从未有过的温暖感觉,对从前那些早已厌烦的事,都再次涌起热情,就连这座他一直觉得与牢笼无异的东宫,也因她这一笑,而明艳生辉。 他亦换还她一吻,舒展眉宇笑道:“我媳妇儿真漂亮。” 顾慈娇面泛红,微垂眼睫,乌溜溜的眸子在眶里娇羞乱窜。 礼尚往来,被人夸了自然也该夸回去。 她遂扬起脑袋,很谦虚地还他一句夸,“你眼光不错。” 戚北落愣了一瞬,旋即捧腹笑开,也不顾旁边还有宫人内侍瞧着,搂住小家伙就是一顿乱亲,直到时辰当真快来不及,方才离开。 顾慈小脸红红,见云锦和云绣还在笑,羞得恨不得缩成球,急急跺脚,“别笑了别笑了。” 可她们却笑得更厉害。 顾慈脸红得快支撑不住表情,赶紧捂好,转身跑回里屋。 王德善收拾完东西,紧随戚北落出门,脑门上一茬接一茬地冒汗,心里却又不甚欢喜,掐着指头算了算,嘴角的笑意更大了。 从前太子殿下三个月都不见得能笑一回,如今太子妃才嫁来三日,殿下嘴边的笑,就没停过。 这太子妃可真是个福星。 * 戚北落走后不久,顾慈便开始忙自己的事。 她如今住着的这座宫殿,在东宫北侧,坐北朝南,冬暖夏凉,离东宫各处都极近,走动甚是方便,是戚北落特特为她挑的。 因此前无人居住,故而一直未曾命名,楹门上的牌匾也一直空着。 大婚那晚,她曾问起过,戚北落便让她来取。 这可同过去在家时,给自己的小院取名不同。 这里可是东宫,多少双眼睛看着呢。倘若名字取得不够大气,亦或是太过寻常无内涵,都会叫人取笑,说她这个太子妃无能。 压力莫名如山大,她想了好几日都没琢磨出个好的,愁得直揪头发。 这本不是戚北落所愿,干脆替她决定,大笔一挥,题写了个“北慈”,直接拿去让工匠制匾。 哪个北?哪个慈? 顾慈一阵羞恼,举双手抗议,戚北落只反问一句:“那你可有更好的主意?”她就立马哑巴了。 于是乎,这“北慈宫”就这么应运而生。 今日内廷司过来悬挂匾额,顾慈小腹盖着绒毯,怀里揣了个汤婆子,坐在游廊底下看他们忙活。 今日早起时,她身下的褥子红了一小片,戚北落还以为她怎么了,忙吓得要去请太医,她好说歹说,方才将人劝住。 她打小身子不好,有宫寒之症,月事从来就没准过,每月的那几日都得好生将养着,受不得寒,否则定疼如刀绞。 好在干活的小内侍手脚利落,猴儿似的上蹿下跳,没两下便挂好,请她过去瞧。 匾额上的字是戚北落亲题的,落笔遒劲有力,一笔一画间隐涌气吞山河之势。 可写到那个“慈”字时,笔锋又明显柔和许多,就连那些不懂书法的宫人内侍,都瞧出里头的门道。 小内侍深谙这位主子如今在宫里头的分量,忙过来巴结,嘴上更是抹了蜜。 “太子妃娘娘,您瞧这块匾制得如何?可还合您心意?就为这匾额,殿下可亲自来催过好几趟,千叮咛万嘱咐,说就算这另外两个字描毁咯,这个‘慈’字都不能毁!” 边上几个宫人捧袖窃笑。 顾慈玉面微红,怎的现在都爱打趣她?囫囵赏了他些东西,她忙让云锦将人打发走。 云绣扶她回去歇息,脸上还乐呵呵,“殿下对姑娘的好,大家都看得见,姑娘就莫要害羞了。” 顾慈手肘撞了下她的腰,佯怒道:“你再胡说,仔细我让人将你绑去慎行司,先去你一层皮!” 云绣忙讨饶,脸上还是笑。 嬉闹间,外头匆匆跑来一宫人,是长华宫来的,说是潞王妃要今日进宫谢恩,让她也过去。 顾慈攒眉忖了忖,料到定是皇后娘娘不乐意见王芍,可碍于规矩又不得不见,所以才想寻个人给她作伴。 素来清高的皇后娘娘,竟还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顾慈忍俊不禁,回去换了身衣服,赶去长华宫。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