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闹了个大笑话,她羞出一脸绯云,捉了被头捂住脸,“呲溜”缩进去。 戚北落还没太缓过神,周围人连着道了好几声恭喜,他才将将醒神。 敢情自己哭了大半天,差点以死相殉,一大屋子人都跟着哭天抢地,就是个乌龙? 耳房灌进来几声偷笑,他脸上红白交加煞是精彩,两眼还红着,狠狠瞪向太医,“有话不会一口气说完?成心要孤难堪?” 太医捏把额汗,有苦说不出,“微臣、微臣、臣不不不敢,请、请、请太子殿下恕、恕......” 一口气断断续续,戚北落听得胸闷,捂着心口忙甩手打发人走,对着王德善道:“你找的什么太医?就不会寻个口齿利索的?” 莫须有的黑锅当头砸下,王德善臊眉搭眼,大喊冤枉,“殿下,这......这人是您亲自请来的,怨不得奴才啊。” 周遭的笑声大了几分,怀里的小被团子也跟着震了震。 戚北落脸色霍然阴沉下来。 她还有脸笑?要不是因为她,自己至于闹这么大笑话?想他英明果敢一世,人人敬畏,奉他为神祇,就只在她身上栽过跟头,为她哭为她傻,而且这一傻就是一辈子,真是、真是...... 委屈和羞愤在腔子里交织翻滚,戚北落捞起小被团子,欲好好揉搓一顿。 顾慈哼哼唧唧挣扎,探出半颗脑袋,大叫一声:“北落哥哥!”拉住他的手轻轻摇晃。 戚北落眼波荡漾了一瞬,旋即收敛,乜斜着眼冷冷觑她,不为所动。 顾慈瘪了瘪嘴,从被子里头钻出来,引着他的手,轻轻覆在自己小腹上,抬眸。 和煦的光束照在她脸上,肤光胜雪,吹弹可破,一双杏眼里漾着潺潺水色,仿佛刚淋过春雨的海棠,清丽无双。 “他终于来了。” 戚北落指尖轻颤,垂眸看去。 她如今才刚怀孕,肚子平坦得很,什么也摸不出来。可他好似真摸到了,隔着绵软丝料,同那个孩子拉了个勾。 那个与他血脉相连的孩子,将来会唤他爹,然后歪歪栽栽,朝他乐呵呵跑来的孩子。 只属于他和小姑娘的孩子...... 仿佛羽毛拂过心池,荡起阵阵涟漪,戚北落胸中溢出一股难言的欢快,再次胀热眼眶,手顺着她腰间绕到她背后,将她拥入怀中。 “是啊,终于来了。” 温热透过发丝,钻入襟口,很烫,也很凉。 今日是他这辈子,第二次为她哭。倘若算上上辈子,那就是第三次。 而他两辈子加起来,也就哭过这三回...... 顾慈记得一清二楚,腔子里堵着口气,酸涩又喜悦,展臂圈住他的窄腰,盍眸轻蹭他鬓边,甜甜笑道:“谢谢你,孩子他爹。” 耳畔响起一声嗤笑,戚北落胸膛闷闷震动,侧头在她脸上狠狠啃了口,“也谢谢你,孩子他娘。” 既然孩子都来了,那他这个做爹的,就该好好为接下来的事做准备。 抬手一抹脸,他又变回往日冷峻沉稳的太子爷,对着王德善一本正经地吩咐道:“去,把这附近最好的稳婆都找来,今夜都不许睡,在猎宫里头候着,随时待命,以防太子妃突然胎动生产。” 停了片刻,他瞥眼旁边瞠目结舌的太医,又煞有介事地补充道:“结巴的不要。” 作者有话要说:一孕傻三年,老公老婆一起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