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今日也累了,还是改天再说吧。”边说边缩着脖子,蹑手蹑脚从他怀里钻出来。 “哦?”戚北落眉梢几不可见地一挑,俊秀的眉眼涌着光,似笑非笑。 绣满海棠花的银红衣袖做贼似的,一小点一小点从他指尖溜走,他垂眸,饶有兴趣地看着,不加任何阻拦。 只剩最后一小角,顾慈猛地发力完全收走,见他没动静,以为自己真糊弄过去了,小小松口气,乐呵呵转身要走。 脚还没迈开,腰肢猝然一紧,在一众错愕又羡慕的眼神中,她被打横抱起,紧接着面颊就是一热。 “我到底累不累,慈宝儿待会儿好好看着就是。” 暮晚舒爽的风徐来,金色的余晖叩响雕花槅窗。猎宫内桃花盛放,明艳似锦,飘渺花香笼罩着所有殿宇。 云锦和云绣领着宫人进屋摆膳,五菜一汤,色香味俱全,却迟迟不见主人来享用。 圆桌中央置着美人觚,一枝烟雨杏花斜斜逸出,旁边的山水缂丝屏风突然一震,它便跟着落下几点嫣红。 宫人们面面相觑,诧异眺望。 顾慈被戚北落困在他和屏风间的三寸地中,眼睛睁开一线潋滟如醉的光,余光透过缝隙,紧张地打量外头。脑袋才偏开一点弧度,下颌就被戚北落捏住,霸道地掰回来,轻轻含了下她的耳垂,声线低沉。 “看什么呢?这个时候,你只准看我。” 说完,又捧起她的脸,低头去寻她的唇,或轻吻安抚,或搅卷吮咬。 一面死守住克制的最底线,一面又在越界的边缘肆无忌惮地品尝她甜美的味道。 顾慈抵在他胸前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紧他襟口衣料,轻轻推了推,呜咽道:“够了吧。” 够?戚北落微微撑开眼皮,粗粝的指腹轻抚她微肿的唇瓣。 小姑娘被亲狠了,胸口衣襟随着心跳微微起伏。一双杏眼怯生生望过来,眸底氤氲水雾。斜晖脉脉如水波般,从她睫尖上滑过,轻轻一霎,就仿佛雨蝶的翅翼掠过胸口,撩拨他的心跳。 戚北落心池荡漾,着迷地看着她,扯了下嘴角,“不够。” 怎么会够?她的滋味,自己这辈子恐怕都尝不够。 屏风外已有宫人觉察到不对,顺着缝隙不住打量。顾慈满面羞红,急切央求:“北落哥哥。”声音越发可怜又软糯。 戚北落嗤笑,鼻尖蹭蹭她鼻尖,抿了抿她的唇珠,“这招没用了,换个新鲜的。” “我......唔。” 吻又如骤雨般再次落下,强烈而蛮横,间或细致厮磨。炫目的斜阳,清浅的冷香,所有视线都被黑暗吞噬,顾慈只觉自己化做一汪水,软在他怀中,忘了自己是谁。 “太子殿下,太子妃,晚膳已经备齐,可是要现在用?” 隔着屏风,有脚步声传来。顾慈心头一蹦,再次拽回理智,忙不迭推他。 戚北落好似上了瘾,不肯放人,一手攫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压过脑袋顶,另一手则揽住她腰肢,将她抱得更紧些。 灼热鼻息交缠,他的理智即将随斜阳收势的刹那,她忽然道:“夫君。”糯得像块米糖。 动作骤然定格,戚北落愕然睁开眼。 最后一缕余晖映得屏风上的海棠绣纹熠熠生辉,小姑娘微醺的面容依偎在花盏中,眼中的星子轻轻动荡。 他心底,也开出了花。 夫君,夫妻间寻常得不能再寻常得称呼,于他而言却弥足珍贵。他是太子,万里江山未来的主人,往后会有无数人臣服在他脚下,敬他为“君”,却只有她一个,能唤他为“夫”,同他并肩而立,至死不渝。 久不见他反应,顾慈眉梢枯萎下,懊丧地垂了脑袋,“这样也不行吗?” 唇上一热,贴着她唇的他的唇,弯起一抹愉悦的弧度,终于肯放过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