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没有坏心的。 昭娘也就听听,这些她实在不懂,也不打算插手,她别的东西没有,自知之明还是有一些的,听着太子妃把该交代的交代完,昭娘就带着儿子和林清怡一起离开了太子妃的院子。 一出门,便是一阵料峭的风吹来,昭娘拢了拢袖子,总觉得今日的风格外的凉,仔细叮嘱了奶娘别让晔儿冷着。 林清怡在一旁笑着:“要说今日,就不该带小皇孙出来,这天气不好。”天空阴沉沉的,像是能滴出墨来,总给人一种风雨欲来之感。 “太子妃待我和晔儿好,她几日不见晔儿了,定然也是想念的。”昭娘回头看了看包裹得严实的儿子,心下稍微松了松。 林清怡笑笑,言道要回自己院子,昭娘便笑着跟她告别。 才走没两步,昭娘晃了晃脑袋,突然觉得看不大清眼前的人,林清怡见她如此,不由唤了她两声。 昭娘视线模糊,只看得见眼前的人嘴巴张张合合,却愣是听不到丁点儿声音。 忽然,一股剧烈的疼痛侵袭了昭娘的心口,她大叫一声,用力抓住眼前的林清怡,却因为用力过猛,一下拽开了她的衣襟,一枚祥云玉佩从里面滑了出来。 昭娘猛的睁大眼睛,剧痛之余,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心神,死死盯住那枚玉佩。 为什么她从小带到大,后来遗失在阿爹小木屋里的玉佩会在林清怡身上? 然而,紧随而来的剧痛让昭娘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昭娘觉得自己的身体放空,似乎变成了一缕青烟,她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林清怡扑在七窍流出乌黑的血液的自己身上哭得伤心,丫鬟们更是吓得跪倒在地上瑟瑟发抖。 原本被奶娘抱在怀里的晔儿猛然间放声大哭,哇哇哇的婴孩哭声,哭得昭娘心都快碎了。 她奋不顾身朝晔儿扑过去,却从奶娘身上穿了过去。 晔儿啼哭不止,惊动了太子妃,也惊到了含着一丝笑意从外而来的太子。 昭娘看着一贯深沉镇定的太子狂奔而来,一把将扑在她身上的林清怡推开,嘴里大吼着什么,将‘她’抱进了太子妃的院子。 被推在地上的林清怡,脖间悬挂的祥云玉佩滑落在冰凉的石板上,碎成了几瓣。 昭娘还不待多看晔儿几眼,便被卷入了一个黑色的巨大漩涡。 第2章 受伤 昭娘望着上首的牌位,眼底水泽泛滥。 她真的回来了,回到了自己十四岁之时。 阿爹三年前上山采药,不甚坠崖而亡,被人发现的时候,尸身都凉了。 至此昭娘便和唯一的哥哥沈源相依为命。 谁曾想,朝廷打仗,每家每户征兵,沈家要出一男丁服兵役,大伯一家就只有大堂哥一根独苗苗,是个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文弱书生,舍不得送上战场,便逼着沈源去。 沈源自小便对阿爹的医术不感兴趣,即便被阿爹逼着学,也不过学到点皮毛,他更感兴趣的是舞刀弄剑,时常偷偷去隔壁猎户铁叔那,缠着他,要他教一些拳脚功夫,后来更是干脆自己削了竹箭,背了一把竹弓,上山打猎去了。 阿爹在世之时,常常恨铁不成钢,他好不容易学到一身医术,儿子却对学医不感兴趣。 也正是因为如此,沈源身强体壮,被大伯母盯上,非要他顶了沈家的名额去参军。 昭娘到现在都记得大哥得知能够上战场建功立业之时晶亮的眼睛。 他想去。 只是,大哥放心不下她,兄妹俩已经没有了父母,要是昭娘唯一的哥哥再离她远去,她一个半大的小女孩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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