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和烦劳,这碗汤下去便都成为了浮云,人活着其它都是假的,唯有这吃食是真真切切关乎性命的大事。 敬王爷也吃了一口羊汤,忍住烫舌头还是喝了个干净,他放下碗,摸着肚子,摇着头,“京城寒冬腊月的天气里,坐在外头的摊子上,有这样一碗羊杂汤下肚,也能热得冒汗。” 敏郡主吃香秀气,可是也没有少吃,一碗手擀面,一碗羊杂汤,她尽数都吃得干净。 荤菜吃得腻了,还有一盘凉拌菜,白碧水将胡萝卜、白菜、黄瓜都切了丝,又摊了一个薄蛋饼也切丝全都拌在一块儿,加些香菜,浇上些香油辣油,便是一大盆子的凉菜,一夹就是满满一筷子,吃在嘴里脆爽清凉,又十分尽兴。 这三个菜一会儿工夫就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加上遥知,这菜量歪打正着的刚好。 肚子里还勉强有些空位,就要留给点心了。 “这是闷炉烧饼,馅儿是枣泥、桂花、豆沙混白糖。”白碧水知道赵长洲最爱甜食,因此便将一个烧饼放在他碟中。 赵长洲咬了一口,皮酥馅香,馅儿是甜口,却不过分甜腻,刚刚好。 几个萝卜丝饼也炸得火候适中,吃的时候传来嘎吱嘎吱的清脆声,外头的面皮金黄焦脆,里面的萝卜丝加了葱和盐,柔嫩香甜,外头是咸香脆,里头软糯的清甜。吃得敬王爷他们交口称赞。 一顿饭吃完,桌上的盆、碗尽空。 外头秋风呼啸,肃杀萧瑟,小小饭厅里却暖融融。 赵长洲忽然向遥知举杯。 遥知慌忙也举起杯子,站了起来,诚惶诚恐,“公子爷,这是干什么?” 赵长洲笑道:“你坐下,不必这样。” 遥知却不肯,“公子爷有什么只管吩咐,我可受不起这个。” 赵长洲只得说道:“我这次去京城并不知道几时回来,碧水姑娘的安危就要交托在你身上,就算豁出性命你也要护住她的安全,就像护我是一样的。这杯酒我先敬你。” 见他先一饮而尽,遥知顾不得回话,也赶紧喝了酒,放下杯子才发誓道:“公子爷待我没的说,凡是公子爷吩咐的事情,就算赴汤蹈火我也要办成。您放心吧,我一定竭尽所能,甚至豁出命去。” 听见这话,白碧水也倒了杯酒敬遥知道:“我也敬你一杯,话我也不知怎么说,都在酒中。”她一口便闷了。 遥知也一口干杯。 见他们喝得痛快,敬王爷也不甘人后,倒满酒后,敬赵长洲道:“长洲,我也敬你一杯,这些日子多有打扰。” 敏郡主又起身敬白碧水道:“白姑娘,我也得谢你,若不是你那天说的话,我怕是不敢继续留下,怕是没有胆子过自己想要的日子。”她也学着一口干杯下去。 桌子上你来我往,此起彼伏的干杯声,一壶酒很快就见了底。 天色也不早,还要早起上路。大家便散了各自回房。 因为酒劲儿,虽说没有喝醉,可是一倒头便都呼呼睡去,一夜到天亮,都睡得十分香甜。 赵长洲和敬王爷早早就起床,听见两个姑娘还在睡觉,也不忍心吵醒她们,昨晚都已经吃过践行宴,也没有必要再让她们特意送了。 晨曦中,赵长洲和敬王爷一块儿骑上马,身后则是一辆载着行李的马车。 等白碧水和敏郡主醒来时,二人已经出发了一会儿了。 冒着冷风,白碧水顾不上穿上厚厚的外衣,便奔出门去,哪还有他们的影子呢。 她真有些后悔昨夜吃了太多酒睡得那么沉,不然好歹送上一段也是好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