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奶奶放下菜,任臻下意识目光在客厅里扫寻一圈, 低声问:“奶奶, 爷爷呢?” “他早上钓了十多斤鱼,刚拿了几条送去跟他下棋的朋友家了,估计一会就回来。” “哦, 这样啊。” 任臻听到这话才将将敢抬起头松一口气,觉得脖子瞬间轻了不少,压力暂时还给不到她。 在她愣神间,奶奶已经洗干净了手,“星星,先不等你爷爷,你跟我来,带你见看个东西。” 说着,奶奶拉了她的手,牵着往楼上走。 或许是考虑到家里有两位老人的缘故,家里的楼梯修葺过,坡度较缓,比较适合上下,任臻踩着脚下柔软的纯手工羊毛地毯,懵懂着被奶奶领进了一间面朝后花园的房间。 房间背阴,却有很大的落地窗,室内明亮整洁,目之所及一室纯白,让人的心情有种豁然舒畅的感觉。 视线往左,便是一架开放式多格的白兰木架,上面摆放了很多奖杯,墙上则有相框,走进一看,照片上大都是小男孩,眉眼上依稀有些像时柏年。 她伸出手,正要取下相框,奶奶在她身旁笑,“没错,这些都是年年。” 任臻手一顿,她歪着头,盯着面前的相框看的认真。 奶奶先她一步取下一只相框,拿给她看,“这张是年年三岁时候的照片。”老人骄傲的说:“他从小就特别聪明,当时家里的阿姨随便教教,不出三个月能背一册的唐诗,连你爷爷都惊呆了。” 任臻笑了笑,手不自主轻轻磨挲了一下相片,幼儿期的时柏年脸上肉肉的,皮肤又白又嫩,笑起来特别可爱q软,给人一种想要去捏捏他脸的冲动。 “这张,是年年小学春游时候的照片。”奶奶指向一张集体合影照,“那个时候年年很调皮,爱玩,每次集体活动都特别兴奋,拎着水瓶在山上到处跑,没少让老师操心。” 奶奶给她指着他从一年级到六年级的各种照片,老人家能清晰的记得每一张照片的事件和时间。 任臻的视线继续向右,发现随着他小学阶段的照片结束,男孩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甚至后面就完全不笑了,只是酷酷的望着镜头,目光熠熠。 她突然在一张单人照前停下,相框里的时柏年婴儿肥消失,男孩的轮廓渐渐流畅干净,原来他初中时就已经鹤立鸡群,他站在一尊汉白玉石雕身侧,一只手臂懒懒地勾着石雕的肩膀,嘴角微翘,一脸坏笑。 任臻看着他,自己也不自觉展露了笑容,她细细一看,才认出那尊石雕是东汉时期的医学鼻祖华佗先生。 奶奶在一旁介绍,“这是他初中阶段的照片,或许是换了学校和环境,年年从那时候就开始变得寡言了,唯有这张,是毕业照时候拍的,他也是从那时候起有了当医生的想法。” 任臻笑着接话:“我也拍过这样的照片。”不过是对着大卫人体拍的,以至于她把那张照片藏的很严实。 奶奶往任臻右侧紧挨着书柜的墙上一指,“这些是他各种竞赛拿奖的照片,有美国数学竞赛中国区一等奖时的照片,还有物理化学生物各种学科奥赛的奖杯。” 奶奶谈到这些奖杯的时候,满眼是对孙子的自豪与骄傲,“他是个天才。” 任臻看着琳琅满目的奖杯和金牌,心生钦佩的同时,更多有讶异的情绪涌起,她意外时柏年如此优秀,又隐隐失落自卑自己与他的差距不知是一星半点,母亲孙佩珍那日说他跟死人打交道,话中处处避讳刻意,却怎么也不会想到,时柏年他身上镀着金光,竟如此讳莫如深,满的她一丝不漏。 “这是年年出事的那一年,躺在重症里我探望他时候拍的。” 任臻她朝着奶奶指引的方向看过去,她脸上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