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生孤,又何必多此一举……” 近乎呢喃的声音车厢内飘散…… …… 书房里点着宁神的焚香,淡淡的香味沁人心脾,感觉十分舒服。 祁塍渊手上拿着一支狼毫笔,在记册上认真的笔记着什么。 字如人,苍劲不失雅气…… “叩叩……” 有节奏的叩击声从外边传进来,狼毫笔动作一顿。 外面的人似有所感的推门进来,将手里的东西送到书案前,说真的,一个和尚和这间书房的摆设显得格格不入,可是没有人敢说,更不敢取笑,除非那个人想不开想死。 那只修长如竹的手展开飞书,阅过上边的内容后,轻轻一捏,纸成碎屑:“阵法吗?请傅家的人过去看看……” “主子,李太子已经绕路过去,会不会是他所为?” “不会,”李淮可没有那种时间去摆这种大阵,他的心早就飞到了炎国皇城了,不,是太子府的少年身上。 祁塍渊眉峰轻蹙,“如若傅家拒绝,找宁姑娘过去一趟。” “属下明白!” 傅家大少爷钟情于宁姑娘,而宁姑娘一门心思的扑在主子身上,如果主子有事找宁姑娘,就算是赴汤蹈火,她也是去的。 手下躬身要退出去之际,祁塍渊也突然起身走出门,手下便道:“主子可是要去金医公子那?” 每天主子都必要去见公子一次,不管什么时候。 有时候是深夜,有时候是早上,时辰不定。 总之每天都必要见一面才放心,如此着魔的程度,他们实在想不明白主子心里是怎么想的,同时也不明白金医公子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就算是石头也被捂热了吧,他们主子这样的人物如此放下身段去宠着,公子就算没有感恩戴德,总得心软些了吧。 可每回主子去见公子,公子都冷冷淡淡的。 如果换作是其他人,甭管是男子还是女子,定然心生欢喜的。 “你且去罢。” 手下忙躬身离开,临走时还回头瞥了眼,见主子是出门去了,不由松下了心。 祁塍渊踏着夜一路往僻静之地走,穿过数条安静的大街,站在一处大宅院前,透过一角看着穆家宅府的挂扁。 守门的人似乎看到了他,曲着身子走到他面前,“不知佛迦主子驾临,小人有礼了。” 祁塍渊的手一伸,将年过半百的老人家扶住,“不必多礼,本座只是路过看一看。” 老人家后退两步,说:“佛迦主子可要进府看看。” “不用了……仇叔……” “佛迦主子给了我封号,不寂。” 老人家再退一步,显出对祁塍渊的疏冷。 祁塍渊的微笑似乎僵硬了一下,老人家口中的这个佛迦主子并不是他。 “不寂师伯……你这又是何必呢,佛迦院依旧是你的地方……” “不寂从这里走出去,自然要归于此,请佛迦主子成全。”老人家弯了弯腰。 祁塍渊在心里边轻叹,转身就走。 他不该有感而发的跑到这里。 老人家曲着腰身回到穆家大宅门前,静静守着,浑浊的眼此时如夜灯般盯住暗处,似白昼般捕捉周围任何的一点动静。 在夜里,没有人敢与这老人家的眼神对视。 陆璇藏在前面的黑暗,遥遥的同立在门前如鬼的老人家对视,谁也没有先动。 抬头看清楚那扁上的字,陆璇记了下来,抬腿欲去,那边的老人家突然抬起黑森森的眼睛,叫住了她。 “且住。” 他们之间的距离离得非常远,传来的声音犹似在她的耳边开口说话。 好深的内力。 陆璇猛地转身,和那双黑森森的眼睛对上。 犹豫了一下走过去,站在刚才他和祁塍渊说话的地方:“老人家在叫我?” 老人家点头,整个宅门前只有他一个人佝偻着,就跟夜里的野鬼似的,很是吓人。 “你身上的东西从哪里来。” 陆璇一愣,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在她的腰间挂着一枚青绿的玉佩,那是李淮给她的。 “这是……我一个很重要的朋友相赠。老人家识得它?” 老人摇了摇头,摆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