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十周年忌日,那段时期情绪的阴郁,以及他手臂上沿着血管切下的旧年伤痕。那个傻孩子,搞不好曾经把亡母去世的悲剧,归咎于他本身的存在吧。 “你明白什么了?”杜若兮逐渐失去了耐心。她不喜欢长时间站立在阳光下,这让她感到极不舒服。她要尽快结束这场对话,完成要做的事。 因为不确定自己虚弱的体力能否胜任,她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你上来吧。” 听见这句,如意警惕地倒退半步,小心塞起包裹着录音笔的小手绢。右手放进衣兜,悄悄紧握了藏在兜里,已经打开的瑞士军刀。 过去她不明白,老爸为什么要从小开始,时不时连哄带骗地强行教她几招。譬如人体哪些位置非常脆弱,面对坏人该怎么自救。与她弹琴背诗词的整体教育特别不协调。而且在上辈子无比怯懦的性格背景下,从没有过发光发热的使用机会。 老爸刚才在电话里说了,尽可能拖延时间。万一对方在救援赶不到的情况下率先动手,可以趁其不备,一刀致命,直接刺穿恶人的动脉,甭怕,撂倒一个算一个。 随着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杜若兮与李如意带着不同的心情,望向响动传来的方向。 结果出乎意外,居然是杜嘉雄,杜英诚和云飞同时现身于顶层天台。 “杜若兮,你在干什么!”杜嘉雄喘着粗气,一声怒吼。 “爸爸?”看见云飞与父亲和哥哥在一起,杜若兮深感震惊,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 她的人马呢?不是应该在底下时刻监控,随时待命吗,为什么没对她提前示警。按时间,他们早该上来了。 看到如意与杜若兮在楼顶天台对峙的那一刻,云飞瞬间顿悟了一切。 纠缠他多年的疑惑终于揭开谜底——果然,他少年时期亲眼目睹的那场惨剧不是意外,凶手正是眼前这个,该当千刀万剐的杜若兮。 云飞目光中的杀气越聚越浓,焦点只剩下这个杀害他母亲,不共戴天的仇人。 “若兮!”杜英诚惊慌失措地大喊一声,“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跑!” “跑?往哪儿跑。”已经红了眼的云飞无比冷静地缓缓举起枪,对准杜若兮的脑袋,“你死有余辜!” “云飞……”杜嘉雄欲哭无泪,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他同样刹那间明白了一切。自己女儿是什么货色他最清楚,云婳之死,与今天天台上的一幕应该无比相似。 原来云婳不是因为罹患抑郁症,在没能等到爽约的自己后,生无可恋地愤而自杀,而是他的女儿,亲手导演了那场惨剧。 可现在,他该怎么办,就算杜若兮死有余辜,毕竟是他的女儿。而且姐弟相残,最终一个也剩不下。 “慢着!”千钧万发之际,李如意一个箭步蹭的挡在杜若兮身前,“云飞,你疯啦!” “如意,你让开。” “我不让!” “如意!你不让我动手,会把我逼疯的!” “云飞!我明白你的心情,可我不想让你因为她而弄脏自己的手!你要敢开枪,信不信我立马跳楼给你看!还有,无证持械是不对的,趁警察到来前,你赶紧给我收起来!” 杜英诚见妹妹暂且无虞,冲过来扶住杜嘉雄:“爸,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都不许动!”这边胶着不已,还没能梳理出个一二三,天台上忽然涌入大批警察。 杜若兮没能叫来自己人,早已感觉不对。待从云飞枪口下暂且逃生,看到大批警察的出现,对挡在她身前的李如意大怒:“是你报的警?”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