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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想害我 第69节


不会迁怒我的家人,还有虞重锐?

    “不行,我不能走。”我想起清河苑拦住我们的守将,“守门的那个人,是不是跟你不对付?若追究起来,他一定会揭发你。”

    虞重锐对那人说我是内眷,但他既未成婚,随驾时也没带家眷,这只要一查就戳穿了。不必陛下生疑,有的是他的政敌借机大做文章。

    “洛阳这边,我自有办法应对,你不必担心。”虞重锐安抚道,“那人你祖父能压得住。”

    原来是祖父的人,所以才故意刁难他。虞重锐以为,如果陛下要拿我问罪,祖父会帮忙遮掩救我吗?

    不,他不会的。他一定会及时与我撇清干系,弃车保帅。如果他知道是虞重锐带走了我,说不定还会趁机推到他身上。

    “我是宰相,弹劾我的折子从来没有停过,就算被人抓到一点过失把柄,一时半会儿他们也奈何不了我。但是你……”虞重锐在锦被底下握住我的手,“记住你跟我的约定,明年九月,说话算话,不许反悔。活着比什么都重要,知道吗?”

    明年九月……我被他的眼睛一望,喉间便塞住了,默默点了点头。

    他又转过去叮嘱常三和邓子射,在他回来之前任何人都不要放进桃园,若有应付不来的意外,便提前行动将我送走。

    “等我消息。”他最后按了一下我的手,携常三一同离去。

    邓子射逼我吃了满满一碗水煮羊肉,喝了两剂苦出汁来的浓黑汤药,然后又硬逼我睡觉:“眼下你最要紧的是休息,恢复!”

    话是没错,但我满腹心事忐忑不宁,哪里睡得着。他在我头上扎了几针,我才昏昏沉沉勉强睡去。

    这一觉睡得也不安稳,我梦见陛下雷霆震怒,不但要杀我的头、诛灭九族,所有和我相关的人,虞重锐、永嘉公主、信王、邓子射、凤鸢、常三,甚至我只闻其声未见其人的李将军、听个名头面都没见过的沙河帮众,一个都不放过;又梦见虞重锐带着我亡命天涯,到处都贴着通缉榜文,身后追兵嚣声震天,我拼命想跑,手脚却像灌了铅似的抬不起来。

    最后还是邓子射把我叫醒:“起来,该走了。”

    我看了一眼窗外,雨已经停了,天色透着一股阴天特有的冷冽刺眼。“外头还这么亮,酉时到了吗?”

    “没有,才过申时。”

    “那为什么……”我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你家的人找上门来了,”邓子射道,“带了许多家丁围在门口,领头的老丈自称贺铨,说是来找虞相要人。守卫暂时拦住了,看他们的架势,恐怕会硬闯。”

    贺铨,二叔公,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来?一定是祖父的意思。他让二叔公带人来抓我,是想大义灭亲绑我去请罪,还是什么其他原因?

    我问邓子射:“宫里有消息吗?”

    “还没有。”

    二叔公此时已经上门,祖父的命令肯定更早,他的消息会比虞重锐更灵通,提前这么多吗?

    常三在门外催促道:“齐瑶姑娘,请速随小人从侧门离开。”

    邓子射对我说:“下来走走试试看。”

    我动了动脚,竟然发现伤口不太疼了,身上也恢复了些许力气,起身下地踮着脚尖能勉力行走,只是多走几步还是有点疲累。

    “这可不是真的好了,”邓子射解释道,“只是用了止痛药,让你暂时可以行动。若疼痛加剧,或伤口流血、体力不支,便要立即停止,不可勉强。”

    他又指了指桌上打好的包袱:“这是七日份的药剂,汤药一日三服,外敷伤药一天两换,每次先用药粉兑水清洗患处。七日之后应当长合了,若有意外,药方我也放在里头了,你再找药铺照着方子配。半月后缝线可拆,如果那时还见不着我,把镊子、剪刀在开水中煮透,烧酒洗手,尽量别用手碰伤口。拆线如有出血,继续用药至愈合为止。”

    他把我送到门口,包袱交给常三,把告诉我的话又依m.iyIgUo.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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