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他笑而不语。 原来他早就见过我,上巳宴上再遇,发现有人欲对我不利才会出手相救,我还以为他是见我长得好看呢…… “可惜我那两只龙女面具都没了……”第一只拿回家后被下人打扫时当不要的杂物收走了,第二只是我自己亲手烧掉的。 “面具没了无妨,”他把那两只柳毅面具重新放回藤箱,“人赔给我就行。” 谁要赔给你呀,当初想给你,你不还一再推三阻四不想要吗?哼! 到了沅州我们下船上岸,没有直接去靖州上任。虞重锐在沅州城外山下还有一处宅院,先去那里安顿。 我问他:“你在沅州还留着宅子,是一早就打算要回来吗?” “这园子原本是沅州首富的别苑,占地广阔。我到沅州的第一年,娘亲过来看我,见我住着府衙公舍,执意要给我置一处最好的宅院,看上它买了下来。只住了两年多我就上京了,委托沅州的朋友帮忙出售。”说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快四年了还没卖出去,砸手里了。” 不过起码现在我们有个地方可以落脚,不至于真的一穷二白流落街头。 到了地方我才知道他说的“占地广阔”所言非虚,也明白了为什么这园子难以卖出去——它直接占了一座山。 宅子太大未必是好事,闲置三年多无人居住,好多地方都老化损朽了,于是我们又面临和瑞园同样的难题——没有钱修。 虞重锐在洛阳雇的仆人都已遣散,只有常三和凤鸢是他一直带在身边的。他俩在附近还有好多熟人,请了几个人过来帮忙,将大厅和近处的两进院子收拾出来,暂且先住下。 尚未安顿好,第一位客人就闻讯而来上门拜访,是如今的沅州太守。他原是虞重锐的下属,虞重锐奉旨入京,举荐他接替自己。 这位太守年纪也不大,听说虞重锐左迁靖州司马,立即问他愿不愿意再回沅州任职,靖州太守与他有私交,调任回沅州不成问题。 虞重锐婉言谢绝了,说靖州司马一职他也打算修书请辞,留在家中照顾夫人病愈。 这些话我当然没有亲耳听到,是凤鸢转述的。她也不会好声好气地告诉我,虎着个脸冲我翻白眼:“红颜祸水,果然没错!少爷为了你连官都不想做了!以后我们吃什么呀!还有你的药钱,死贵死贵的,邓子射不会是拿我们杀熟吧?每次用他的钱还要看他脸色,仰人鼻息的滋味儿真不好受!” 咦,凤鸢最近好像都没有说错成语了呢。 晚间虞重锐和我同榻睡下,我问他:“你真的不打算去靖州了?” “你还没好,我当然要留下照顾你。子射说他的方子能慢慢拔出你血中的余毒,但其中一味药材只有沅州山里有,必须用新鲜的,摘下三日就会失效。”他横过一只手臂来,虚虚将我搂住,“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这句话好像是我的台词…… “那我们以后如何谋生?”他跟凤鸢、邓子射各有所长,生计定然不愁,但是现在多了我这个拖油瓶,我一个人的药钱比他们三人的开销加起来还多。 “反正都已经欠债了,先欠着吧。我在沅州还有一些田产,荒废已久,等你伤养好了,我们一起去瞧瞧能不能耕种。” 他在沅州的宅子卖了几年都没卖掉,荒废闲置的田产,想来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他大约心里也没底,叹气道:“实在不行,大不了我再给娘亲写封信……”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都这么大的人了,还问家里要钱?” “我要娶妻成家,求父母大人主持,有何不对?” 这人呀,怎么脸皮变得跟我一样厚?莫非不要脸的毛病也会近墨者黑、相互传染的? 第112章 我们在沅州住了下来。 凤鸢不再天天念叨没钱了, 大概虞重锐终究还是厚着脸皮给家里写了信。邓子射说要在沅州城里继续开个医馆, 却不见他行动,成日赖在这边蹭吃蹭喝,美其名曰贴身观察照料我的病情,我看他想贴身的可不是我。 园子太大,我们雇了几名当地的园丁仆人慢慢照料着。虞重锐有时自己也会动手, 他请木工打了一副轮椅, 天气好的时候就推着我到园子里转悠,或者让我在一边坐着晒太阳, 看他除草修剪树干花枝。 原来虞重锐也有不擅长的事,被他修剪过的花木, 说得好听点叫造型奇特独树一帜, 说难听点就是像狗啃过一样, 有两棵没过几天就死了, 兴许树也是有自尊心的。 这事被凤鸢知道了, 痛心疾首心疼了好多天, 因为死掉的恰恰是园中最珍贵的两株女贞,有几十年树龄了。我才知道凤鸢的嫌弃白眼其实不分对象,她奉若神明的少爷,做错了事被她嫌弃起来也是毫不留情。 说来也很奇妙, 虽然没有“墨金”, 我看不到别人心里的念头了, 但好像不必借助它,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