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苒站在不远处廊庑上,不同于以往的温婉淡雅,那双眼睛看着她时闪过一道光。 郁桃撇开眼,大步往那处走去,抬脚欲从她身边绕过,但显然郁苒并不愿如她的意。 她一把抓住郁桃的袖子,眼中带着泪,“姐姐不肯见妹妹,是这辈子都不愿原谅阿苒了吗?” 郁桃懵了,手往后撤,挣脱不开。 郁苒柔柔弱弱的架势,估计除了郁桃自己,没人能知道袖子被抓的有多紧。 ? 有什么毛病? 衣服得罪你了? 郁桃仰头望天,无声叹出一口气。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逃得过贱男跑不过小绿。 她微笑着看向郁苒:“请问你有何贵干?” “姐姐......”郁苒咬着唇,一声姐姐喊得比西厢记里面的冯生还要哀怨婉转。 郁桃忍不住打断她,“郁苒。” 郁桃仔细打量着郁苒,脑中突发奇想般的似是挖掘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郁苒。”她挠了挠下巴,神色诡异道:“其实,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郁苒愣忡片刻,脸色霎时僵硬又难看。 郁桃摸着下巴,自言自语:“所以不管是镛表哥,穆王世子还是段岐生,你见我同他们定亲,吃了醋便故意从中插一脚。”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郁苒一下松开袖子,退开半丈远。 “那不然怎么解释呢?”郁桃的唇角挑起一抹笑,“你既然不是为了我而,那不就是你图有所谋,蓄意接近他们吗?” 郁苒眉头崩了崩,几欲维持不住小白莲的可怜神色,眼中浸入几分嘲讽:“那又怎么样呢?嫁入段家的是我又不是你。” 郁桃笑了笑,往前走两步,直到她身边停下,轻声道:“费尽心思才嫁个段家,你就这点本事呀?” 她眼瞧着郁苒那抹笑僵在嘴角,才不急不忙的补上最后一刀。 “段夫人,你猜猜下回再碰见,应当称我什么?” 不等郁苒回应,她背过手兜身从郁苒身旁绕过,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儿,心情比春末的阳光还要明媚。 . 这会儿离午时开宴已经很近,花厅两头用了屏风相隔,郑氏招了钱婆子将午膳的菜品又重新查看一回,确认里头没有那位世子忌口的食物,才放下一万个心来,和女眷在一旁说说笑笑。 男客在前院正堂松涛阁中,也不过三人,郁哲宏还算是游刃有余,唯独面对这位段家的堂妹夫,着实拿不出太好的脸色。 没有郁岁游在,郁桃和郁苒的单打独斗屡战屡胜,她想起郁苒吃瘪的样子,干坐着都能笑出声。 张锦菱在她对着一棵树痴笑三回后,再也忍不住拖着人往花厅走。 “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郁桃笑不做声。 “哦哦哦。”张锦菱甩下她的手,酸滋滋道:“竟然背着你的好姐妹有什么小秘密了。” “不是。”郁桃勾勾手,小声说:“我发现,郁苒这人也算有意思。” 张锦菱:“?” 郁桃乐呵呵走在前头,张锦菱拿质疑的目光将她从头看到尾,“你该不是因恨生爱了吧。” “怎么可能。” 她扬起笑容,浑不在意的扭过头,冷不丁透过窗纸看见里头的人,韩祎坐在左上首,似有感应般抬起头。 两人的目光隔着半扇窗阙兀然相撞。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