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仲摇摇头,神神秘秘地说道:“别扯,我说的是那个脸上蒙着花布的女人,我敢跟你们打赌,她长得一定很美。” 徐子陵失笑,“你又知道?” 跋锋寒也好奇地看向寇仲。 寇仲得意洋洋地笑了,说道:“那个小兄弟自己长成那个样子,出门都不知道遮脸,却把身边带着的女人遮得严严实实,这说明什么?更何况丑人可生不出那样漂亮的眼睛。” 徐子陵无奈地说道:“是你自己说来洛阳办正事,现在不忙了?提前说好,我可没有银子。” 跋锋寒却道:“我包袱里还有三百两黄金,我跟你打这个赌。” 寇仲笑嘻嘻地说道:“赌就赌,陵少不给银子,到时候可别看我的美人。” 跋锋寒奇道:“花的是我的钱,人倒成你的人了?” 寇仲理直气壮地说道:“我从前就说兄弟同心,女人也可以同娶,陵少一直不同意,今天我把话再说一遍,兄弟的女人就是我的女人,我的女人也……” 话没说完,就被徐子陵一肘子捣在胸口。 前面的几人嬉嬉笑笑,虽听不清在说什么,却也能感觉到那种轻松自在的相处气氛,李澈的心情也缓和了几分,压低声音对李凝说道:“看样子不像是坏人。” 李凝点了点头,说道:“哥哥的玉佩留着吧,我要这个也没什么用。” 她把那一串流光溢彩的珠串从手腕上取了下来。 李澈却道:“我用不着。” 李澈不肯接,李凝就只好把珠串戴了回去。 不多时酒楼就到了,寇仲要了一个雅间,点了十来样酒菜,徐子陵点了两样,跋锋寒也要了一壶酒。 李澈什么都没要,寇仲给他倒酒也不喝,从怀里取出一套花鸟白玉环佩,环佩本身质地莹润,别无杂色,雕样是少见的喜鹊衔桃枝,极为精美,玉绳下坠三对雌雄玉鸳鸯,喜鹊衔环,鸳鸯成对,即便是寇仲这样没什么鉴赏水准的也能看出这是难得的美玉。 花的毕竟是跋锋寒的钱,寇仲叫价叫得很是大方,开口便道:“一百两黄金。” 这套花鸟环佩是别人送的生辰礼,具体是谁送的李澈已经忘了,他也不知道价格,想了想,说道:“成交吧。” 价值千金的雪涧玉就这么在两个不识货的人手里完成了一道十倍贱卖的交易。 跋锋寒从包袱里取出二十块金饼。 李澈皱起眉,问道:“没有金票吗?这要怎么带走?” 寇仲奇怪地问道:“什么是金票?” 李澈忽而反应过来,这里并不是大夏,相应的,由大夏朝廷发行的金银铜票在这里也是没有的,便不再多说,拿起一块金饼,比划了一下,发觉这样直接揣进怀里不光容易丢,而且会发出碰撞声,但凡有些经验的人都能知道他们携带了金银。 寇仲眼珠子一转,指了指李凝,说道:“拿那块布把金饼叠着包起来不就好了?” 李澈不知他颇费了一番周折就是为了看看自家妹妹蒙在花布底下的脸,他摇了摇头,说道:“找个伙计让他出去买块布就是。” 说实话,李澈没想那么多,让李凝蒙着脸出来,只是在路上发觉稍有姿色的女子很容易被盗匪盯上,洛阳虽然看着繁华安定,但毕竟世道不同,先前经历了一遭李世民的事情,好不容易逃出来,他警惕得就像个兔子。 寇仲越发觉得有趣,随手打发了一个伙计出去买布,喝了一口酒,和气地问道:“小兄弟和这位姑娘怎么称呼?哪里人?来洛阳做什么?” 李澈笑了笑,说道:“萍水相逢,日后大约也没什么再见的机会,何必通名呢?” 寇仲叹了一口气,说道:“天大地大,萍水相逢也算很有缘分了。” 说是这么说,他却没有再多问下去。 李澈一口酒菜也没有动,李凝坐在他边上,眼睛却忍不住地朝着满桌的菜上看,从一早出来,她连一口水都没有喝过。 徐子陵是个细心的人,他并不在意寇仲和跋锋寒打的赌,说到底他和寇仲从扬州老家一路出来,见过的美人多不胜数,远了不说,他刚和寇仲见过艳盖洛阳的董淑妮,只论美貌甚至不比婠婠差多少,他也没有半分心动。 见李凝这幅模样,徐子陵便笑了笑,说道:“想吃就吃吧,大不了我们不看你就是。” 李凝眨了眨眼睛,小声地说道:“我没事,我不饿。”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