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你初次登门,连个物件都没带,急赤白脸要娶人家,稍微讲究些的姑娘都不会答应你。” 不过倘若登的不是元京新贵李王的府邸,恐怕全天下能在姜凌这个少年侯爷面前讲究的姑娘也没几个。 姜母倒是和儿子一样膨胀,只道:“这也没什么,等过几日挑个良辰吉日,请个媒人上门说和说和也就是了,这李王小孩子家家的在元京也没个依靠,不会拒绝的,再者说了,天底下比我儿出挑的少年郎有几个?” 她嘴上这么说,语气却是“天底下再没比我儿出挑的少年郎”的意味。 姜父叹了一口气,说道:“不是咱们家说了算的。” 姜母反倒更来了劲,得意洋洋道:“咱们家说了不算,宫里还能说了不算?凌儿既然喜欢,皇后娘娘必定也是喜欢的,赶巧了我儿晋阶大喜,正好请皇后娘娘让天子下旨赐婚。” 姜父还没说话,姜凌却有些沮丧地说道:“她不答应,我不能逼她。” 姜母愣了一下。 姜父拍了拍自家儿子的肩膀,说道:“你说得很对,男儿立世,有所为有所不为,但一次不行就灰心放弃,也不是我姜家男儿的作风,改改你那狗脾气,我儿不输人。” 姜凌从前只觉得父亲迂腐软弱,母亲姐姐待他好,他就更亲近母姐,但今日他忽然发觉,母亲有些不讲道理,反倒是他一直瞧不上的父亲才真正说出了他的想法。 姜母只觉得气恼,说道:“那个丫头指不定也就是摆个样子,心里怕要愿意死了,我儿这样的,配不起她一个贫家女怎的?皇后娘娘都说,不知道多少贵胄夫人求到她面前,想给我儿说亲,她……” 被宠惯了的少年是不讲什么话术的,见母亲还要再劝,姜凌毫不客气地说道:“娘你就别说了,我要娶的又不是别人,别拿宫里那一套去想她。” 说罢,他转身而去,原本打算松懈一下犒劳自己,这下越发勤勉起来。 姜家一番争闹并没有传到李澈的耳朵里,他这些日子在旁人看来一点都不安分,每逢宴会必到,且甚喜在人前展露自己,除了把高等禹师的名头打得更响,收了不少礼之外,几乎什么事情都没干。 这样的做派,反倒令姒照安心不少,贪名贪财乃至贪色在上位者眼里都不算事,禹师并非朝臣,却拥有比任何一个朝臣都强大得多的控制力,甚至于如果他是个暮年天子,一个高等禹师的态度几乎可以支持一个原本毫无胜算的皇子夺嫡上位。 李澈再讨厌,可他不恋权,又或者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在平民人家长成的少年,压根也没那个本事去贪权,只要引导得好,就还是一枚可用的重棋。 这些天的试探,李澈和姒照宾主尽欢。 唯一让姒照有些遗憾的就是,李澈虽然目光短浅,性格狂妄,却对妹妹十分爱护,别说是重金求娶,哪怕是稍稍露出些垂涎苗头来,都会被这位新晋禹师毫不犹豫地狠狠教训。 莫说送妹入宫,就是长骁侯也折了戟,很是劝退了一批人。 李澈封了王,李凝也被择日封了郡主之位,封号静宁,她最开始出现在人前时又黄又瘦,很不符合大夏白皙匀称的审美观,住进王府之后好生将养了一阵,日渐丰盈起来,倒是渐渐显露出了美色锋芒,最难得的是,大夏女子以端庄贤淑为美德,这位贫家出身的李郡主却百无禁忌,不止跟着自家兄长出入各种宴会,性情更是活泼开朗,很是得了一批见惯贤淑闺秀的贵胄青眼。 但这些青眼没什么用,就是把眼珠子瞪红了,人也到不了手里,光给看看而已。 李澈这些日子并没有闲着,不出去赴宴的时候,他就在鼓捣各种上古书籍和史书,并且搜罗了一大批大夏民间传闻的故事,花了不少时间将这些资料整理归类,李凝有时也帮着一起,只是一直不明白他在做什么。 如此忙活了小半个月,望着满架藏书和满桌名录,李澈这才长出一口气,对面露不解之色的李凝说道:“我从很早之前就在怀疑,我们去过的那些世界为什么有的上下承袭,有的风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