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敷衍闹腾不休的孩子,“很好,不错。” ——很显然他并不把她的话当一回事,就像是听到女儿说以后要如何如何孝敬自己的父亲,在并不怎么相信的情况下漫不经心的回答——有时候这样的回答并非不想要,而是不相信能够得到。 对于血族而言,生命是一座漫长到没有尽头的独木桥,哪怕有时会与别人的轨道瞬间相交,但结果终究只会是擦肩而过,你最终仍会是一个人——那些说过爱你的人渐渐远去,曾经并肩的朋友成为记忆,然后这个偌大的世界只剩下你自己,你不再记得任何人的音容笑貌,甚至连他们的名字也变得模糊不清。 就像是一场原本盛大而绚丽的电影,所有曾经令人刻骨铭心的角色在时间流逝中渐渐淡化远去,成为无关紧要的背景,而在最后的最后,唯一的强光突兀地照在你的身上,形单而影只,像是无声的独幕剧。 而他根本问也不问便随意地给她取了个名字,便是因为在他看来,终究会离自己而去的事物,没有铭记的意义。 …… 语琪本以为他带自己过来这里的原因就是充当拭血的餐巾,但事实证明她错了,由于不知从何而来的兴致,他开始训练她快速移动时的速度和技巧。 他的训练方式同毫无耐心的性格很符合——没有要领讲解,也没有亲身示范,而是让她直接开始实践。 随意地从地上拾起一块碎石,他半眯着双眸偏头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一弹指——巨大的力量推动之下,那块碎石离开他的指尖,以快得惊人的速度极速向前。 并不需要他多说,语琪便已识趣地追了上去,只是她还未掠出多远,那块石子已经在数十米外落了地。 还未等她停住去势,身后又传来石子与空气极速摩擦的声音,只是方向却不是往这,而是正好相反。语琪咬牙,硬是顶着巨大的惯性在空中转了个身,朝着第二颗石子而去。 同金发亲王擦肩而过的瞬间,她看到他唇角扬起一抹戏谑的笑容,不知为何,她觉得那其中似乎带着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这样来回了数十次,他似乎是玩够了这个近似于‘扔飞盘让狗狗去捡’的游戏,扔掉手中的石子,刻薄地评价道,“行了,以你那可怜的能力估计也只能到这种程度。”顿了顿,他看着半撑着膝盖努力平复的语琪,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毫无同情意味地问,“很累?” 语琪闻言缓缓抬起头看他,勉强笑了笑,“还好。” 他满意地点点头,绕着她姿态优雅地转了一圈,“既然不累,那么——”他缓缓笑开,回头望了那银灰色的蝙蝠一眼,“布鲁克斯,带她感受一下什么才叫真正的飞行。” 话音刚落,布鲁克斯便松开了爪子,从树杈上落下后展开翼膜,优雅地在她面前盘旋了一圈,而后猛地转身朝一旁的树丛深处扎去。 他斜睨了她一眼,挑了挑眉,“愣着干什么?跟上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