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曾是他最单纯的姣花和软玉。 食堂里来来往往那么多,那么多双眼睛,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发生。 柳拓夺过她手里的椅子,拉着她离开了是非之地。 他在食堂门口的树荫处,按住她的肩膀,双眉紧拧:“苏翎,我说过多少次了,让你不要淌这个浑水,你为什么非得这么极端呢?祝礼巡是什么身份,他爸妈能善罢甘休吗?你这个研究生还想读下去吗!” 最初的快意已经平复了,苏翎擦了血沫子,一脸平静看着对方:“柳师兄,我就是她,她就是我,我们之间又有什么区别呢?” 女孩一双眼眸仍然清澈,却比他更深明大义。 柳拓甚至无法直视,只能微垂着眼。 他见过她最软弱无助的时刻,也因为见过,这辈子再也无法忘怀。 回忆犹如潮水翻涌不绝,令男人心口颤抖。 转眼之间,眼前已是长大之后,亭亭玉立的苏翎。 她在他主演的音乐剧后台,把玩着口红的小羊皮外壳,红唇微微张合,与男人身上的高领毛衣交相呼应,即张扬又冷艳。 “柳师兄,现在我也没有改变我的想法,那些童年遭受侵犯、暴力,在职场遭受压迫、歧视的,或者被限制自由、被不公平对待的,这些女孩……我觉得就应该帮助她们。” 美人扯了一下嘴角,“至于别人,我管他们怎么想?” 柳拓:“苏翎,你知道的,到头来我还是会为了你做任何事。” 苏翎:“就算我们观念不和?” 她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柳拓慎重地点了头,他说:“……也许是绕了一圈,但现在我想通了。” 苏翎垂眸,想到过去种种,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恰好,谢韵从走廊那头走了过来: “……苏老师!你是不是找不到路了,咦,你和……和这个演员认识吗?” 她突然出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身后不远处,是坐在轮椅上行动不便的谢潮,以及一直低头打游戏的谢诺。 谢潮穿着一身简单的灰色西装,看似随意地坐着,腰背却还是挺成一条线,清爽的黑发向后梳着,露出漆黑而深邃的眼睛。 英俊的脸庞看似近在咫尺,又有些遥不可及。 他们走过来的时候,苏翎从余光看见了。 她用极短的时间调整了一下情绪,然后开始睁眼说瞎话:“这人啊……不太认识,不是很熟。” 他们应该没听见她和柳拓的对话。 可谢潮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苏翎莫名就有种被抓包的错觉。 谢韵也偷偷看了她好几次,总觉得这两个人哪里怪怪的。 几秒钟的沉默,谢韵沉不住气,只好问道:“苏老师,怎么了,你心情不好啊?” 苏翎忽然转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柳拓。 “哎,是啊。” 柳拓心里一颤。 谢韵:“为、为什么啊……” 苏翎唉声叹气:“我刚看演出的时候觉得这个男的挺帅的,结果现在近距离一看……” “我破灭了。” 谢韵:“……” 柳拓:“……” 谢潮依然盯着她,盯得她都发毛了。 柳拓打量这些人,又看到陪在一旁的居然是他们的副导演。 随后,他看见了气宇轩昂的谢潮,内心多出了几分不安和猜测。 ……他和苏翎什么关系? 柳拓:“……您好,是谢总吗?河清香榭,久仰大名。” “河清香榭”在文娱界也做过不少投资,包括参与发行音乐会、音乐剧,只要和这些沾边的圈内人,或多或少都知道谢家。 柳拓目光一转,发现一位年轻小姑娘一直盯着自己,应该就是谢潮的小侄女。 于是温和地说:“我们方导说谢小姐是想参观后台吗?走,我带你去吧。”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