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而说道:“我并不是有意偷听,只是……那个时候没来得及走。” 毕竟也是拄着手杖,行动不便。 苏翎心说,怪不得要找她“喝酒”了,原来是想赔不是。 她很自然地觉得,能请自己在这里喝一杯酒,两人的关系怎么说也可以称得上“朋友”。 “没必要为这种事情道歉,谢老板太讲究了。” 谢潮:“其实我很意外,因为在我的印象中,你完全不像有过那种经历的女孩。” 谢潮还记得苏翎在慈善拍卖会上的模样。 酒红色的短裙衬得她身材纤细,又难得画了全套妆容,乌发红唇雪肤,明艳不可方物。 苏翎坐在吧台旁,单手支着下巴,媚眼如丝:“那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女孩?” 谢潮声色沉沉:“我没有其他意思,说这样的话纯粹是因为……一种发自内心的,于事无补的遗憾。” 谢潮偶尔讲话也会带一点文绉绉的气息,也许这和他从事拍卖工作有关。 “也许再有钱,也无法为他人抚平创伤。” 苏翎在一瞬间想说,如果你给我一千万那什么创伤我都可以抚平。 但她忽然不想抖机灵了。 美人儿一字一顿,都似沾满了蜜汁:“也许钱不能做到,但真诚可以。” 苏翎坦然地望着男人:“谁不喜欢真诚的人呢?” 谢潮压颌,也轻轻地看着她。 苏翎不知不觉喝了几杯,白皙的脸颊中透着粉嫩,也打开了话匣子:“那天……其实我也有被苏萝的话气到一点点,因为她提到我小时候,说我被父亲打……我那时候也总是想,为什么都是苏家的女儿,我却要受到这种屈辱。” 于是皮肉的痛楚好像再一次席卷全身,低落的情绪也千回百转地漫上来。 谢潮也端着酒杯,冰块当啷,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这就是每个人的人生际遇,至少现在的你也不差。” 男人说话笃定,总是如同一股温柔的潮水,在汹涌的人海中,精准又无比宽容地将人包裹着。 她看似被安全着陆,却也被迫坠入这个暗潮汹涌的漩涡。 苏翎更觉得有些醉了。 “……你说的对,谢劳斯,你才是真正的人生导师。” 她突然激动地举起酒杯,说:“为我们的友谊干杯!” 谢潮:“……” 男人没说话,清晰而深邃的瞳仁,仿佛化作了浓稠的黑夜。 两人之间微妙的安静被谢韵打来的电话阻断。 苏翎连忙接通。 谢韵:“苏老师,你现在在哪里啊?还有多久到啊?” 苏翎把酒杯搁下,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感觉。 “啊,我到了,我在二楼和你小叔叔说话呢。” “……啥?不是我找你来的吗,为什么小叔叔要先霸占你!” 苏翎觉得这话说的,哪里怪怪的。 “你等一下,我马上上来。” 她说着,把酒杯连同剩下的酒一并还给了谢潮。 “等晚点有空再聊,谢老师,我先上去陪你小侄女了。” 突然发现居然有一天还要和小侄女抢人的谢老板:? …… 谢韵望着比平时多了几分醉意熏然的苏翎,她一个女生看着都觉得心痒痒的。 “苏老师你……喝酒了吗?” 苏翎:“对啊,和朋友小酌了两杯过来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没说真话,于是转移了话题:“新来的女老师怎么样啊?我刚都没来得及问你叔叔。” 这话倒是一字不假。 原本还以为会听见一连串吐槽,谁知,谢韵微笑着说:“还不错耶,samantha老师之前一直在德国留学,所以德语讲得很好,而且她还是滑雪高手,可以参加奥运会的那种水平!平时就喜欢背包去各个国家旅行,父母都是教授……” 苏翎:“……” 谁? 谁是samantha?? 取个英文名字了不起吗??? 苏翎:“那我看你根本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