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会这道菜。” 真忘了还是假忘了?裴连瑛不信青枝的记性那么差,不然她怎么学织锦学画画?可她为何要说忘了,是不想提起曾经他们一起经历过的事情吗? 裴连瑛的脸色不由一沉。 这段时间他自觉很是用心了,什么都顺着青枝,不跟她计较,哪怕她给他脸色看,说话难听,他也都忍下了。可青枝竟然没有丝毫改变,她的心就那么难以动摇吗?他端起酒盅,浅浅喝了一口:“真不该忘,你的茄饼做得可口极了。” 周茹见女婿点菜,忙道:“青枝,听见没有?下次做茄饼给连瑛吃。” 青枝:“……” 凭什么啊?他要吃,她就得给他做? 可当着长辈的们,她也不好斥责自家娘亲,只能假装耳聋没有听见。不过,这罪魁祸首是不能放过的,青枝在桌底下假装不小心,踢了裴连瑛一脚。 两人就坐在一起,谁踢的,他当然知。 动作实属泼辣,要搁以前他肯定觉得厌恶,可不知为何,侧头看着青枝脸上带些小伎俩得逞的得意,他忽然觉得还挺可爱…… 念头闪过,他眉心微微拧了拧。 莫非这段时间忍着这个忍着那个,忍出什么毛病来了,踢人还觉得可爱?他自己都有些不理解。 散席后,青枝去找阿黄。 阿黄果然又回来了,对她摇着尾巴。 青枝指着它鼻头:“你这坏狗,竟然背叛我,你怎么有脸回来的?” 阿黄不知她在说什么,伸出舌头舔了舔她手指。 温热的感觉。 青枝皱眉:“你再讨好我也没用!今儿不给你肉吃,你好好反省反省!”给它倒了一碗白饭。 阿黄歪头看了看,感觉有点奇怪,但还是把白饭吃得一干二净。 翠儿见青枝训了阿黄一顿,奇怪道:“阿黄做什么事了,姑娘要惩罚它?” 青枝轻叹口气,摸着阿毛的脖子:“还是阿毛好,阿黄太三心二意。” 翠儿一头雾水。 ………… 郑泰初在床上躺了好些日才神志清醒,他睁开眼睛,身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小厮忙让他不要动。 郑泰初艰难的道:“把许婵叫来。” 许婵就在外面,闻声而入。 “这两日店里如何?”万春锦缎铺有今日是他辛辛苦苦二十余年才换来的,他十分关心。 许婵见他这等惨状,不忍心告知。 郑泰初道:“快说!不然我自个儿下床……” 许婵忙道:“你动不得,我告诉你便是。但你千万别生气,小心身子。钱财再重要,人没了,那钱财也没用了,这道理你应该懂。” 郑泰初闭上眼睛:“再没人来了吗?” 京城别的大大小小的锦缎铺都是他的对手,如今他落得这个地步,恐怕都会落井下石。当初真应该再好好想一想的,不过这种事情他又不是没做过,怎么这么容易就被逮到? 许婵长叹口气:“不如关门吧,往前的客人都没来过,难得有几个,也是来取消之前定的锦缎,这件事已经传得人尽皆知。” 郑泰初突然又睁开眼:“都是你跟我说什么陈家,那陈家到底什么来头,只是被偷了一点东西,大理寺就如此卖力?” 这阵子许婵也打探过,她垂下头低声道:“原来那陈姑娘是裴左少卿的未婚妻……是我不好,我害了你。但我实在没想到,一个未来的官夫人会是织娘。” 郑泰初极为震惊,半晌说不出话。 那也难以怪到许婵身上了,裴连瑛可是辅佐大理寺卿查清拐孩儿案的,如果是他亲自出手,这个案子又怎么可能查不出来? 怪不得这样的快! 郑泰初在京城数十年,虽然对付过许多商人,但做官的他万万不敢得罪。毕竟他做过许多不能见光的事,一旦被那些官员揪住,只怕连命都难保。 郑泰初十分害怕。 “将店关了吧。”他赚的钱也足够,郑泰初决定离开京城。 那裴连瑛不仅是状元,短短几年还从侍读升为左少卿,如今被他知道自己雇贼去偷陈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郑泰初告诫许婵:“你去别处另谋高就吧,我伤好一些便走。” 可许婵这么多年都跟着郑泰初,哪家锦缎铺会要她?她摇摇头:“罢了,我同你一起走,往后再作打算。” 郑泰初答应了。 次日,许婵便把伙计,织娘遣散,关闭店门。 为跟陈家争生意,万春的郑掌柜竟然不惜雇贼偷盗,最终自食其果,众人对陈家不由起了好奇心,青枝的生意一下子多了起来。 她恨不得自己能有三头六臂,这样也不至于把送上门的生意婉拒。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