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徒弟一见如故,青枝十分欣慰。 裴连瑛道:“这妇人往后恐怕还会找你麻烦,到时你可以来大理寺……这次不好抓人,但这姑娘已被你买了,她若还捣乱,便是自寻死路。” 青枝唔一声:“再看吧,我觉得没有你裴大人,我自己也可以解决。” 真是…… 他说那小姑娘倔,青枝何尝不是?物以类聚,难怪她要收人家为徒,裴连瑛淡淡道:“早知你如此能干,我何必替你省这十两银子。”处处帮她,一点回馈都没有。 这话说得,青枝道:“我没让你帮我,是你自己先提的!”说完忍不住噗嗤一声。 左少卿大人虽然表情平静,实则语气里的委屈快要冲上天了。 可谁让他害她退不了亲的,要不然她也不至于如此,但想到裴辉的事,她又感觉难解。 一团乱麻。 见她还笑自己,裴连瑛真想把她捉住狠狠欺负一番。她真的就跟那野猫似的,接近的时候,总会不小心被她突然伸出的爪挠到,不是很痛,但也深可见血。 只是,依然会想着哪一日会驯服这野猫,让她乖巧地挨在身边。 因生意谈得顺利,一行人很快便回了京城。 青枝让姚珍跟翠儿睡一间房。 隔了一日,刘守派人把一百斤丝线送来京城,青枝跟陈念检查过后,放在西厢房的侧间里。 姚珍十分勤快,每日第一个起床,劈柴烧火煮饭,比两个婆子手脚还麻利,等吃饭完也不歇着,抢着洗碗,洗干净后便跟青枝学习,跟严采石一起学织锦。 青枝叫她不用这般操劳,可姚珍说在家里更忙,在这里舒服多了,后来就变成两个婆子跟姚珍抢活干,整日都是热热闹闹的。 而青枝其实更忙,要找店铺,找到店铺又要招伙计,然后还要招账房先生。因裴辉也在西街,听说此事倒是主动帮了一点忙,事情也就一样样定了下来。 铺面是在西街,靠近新燕巷那头的倒数第三间,原先也是家锦缎铺,掌柜年迈要回乡,正好青枝找上门,屋主便爽快地赁予她,连修葺都不用。 一年五十两银子。 店铺定下后,青枝跟陈念把那些织娘请来,挑选锦缎,商谈细节。 有几位织娘原先是在万春锦缎铺的,听说青枝每幅锦缎只收取十分之一的银钱,简直是要高兴地跳起来,她们说郑泰初要收取十分之四。 光是寄卖收这么贵也太狠了,青枝笑道:“你们来去也自由,哪日不愿放在我店里卖,哪日便能来取。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若是想同我们切磋下织艺的,要看底本的,我们需得立下契约,改收十分之三,六年为期。” 说是切磋,实则是指点,因青枝看过这些锦缎之后,发现都不如自家,如果姑姑指点后,织娘们的织艺得到提升,马上离开店铺,那么吃亏的必然是她跟姑姑。 她很坦诚,说得明明白白,织娘们觉得合理,当下要么决定把锦缎交出,要么签下契约。 几日下来,收了一百来幅。 一幅挣一两银子的话,周茹掰着手指头数,哎呀一声:“如果全卖出去,你岂不是能得一百多两?你这是招财童子啊!” 青枝不满:“招财仙子还差不多。” “是了是了,仙子。”周茹笑哈哈,“可惜你爹不在了,不然不知得多高兴!” 她有这念头原也是因为父亲,而今终于圆了父亲的愿,青枝微微一笑。 陈念道:“我们去告诉兄长吧。” 三人便去了侧间。 周茹在牌位前点上香,跟陈念躬身行礼,青枝则是跪着拜了三拜。 “眼下就差青枝的婚事了,相公,你得点醒她,叫她别再做傻事!”周茹趁机告状。 青枝一点不怕,父亲极疼她,一定明白她在想什么,不过裴家…… 她问母亲:“裴大伯当初为何向父亲借钱?” 很久远的事情了,周茹道:“怎么问起这个?不过告诉你也无妨,你裴大伯可惨了,只是在地上随便放了一筐鱼,就被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