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驰。 行到鞋儿巷却听见一阵刀剑相击之声,他暗道不好,拔出腰间长剑,直冲而去。 血在地上流淌,混着之前的雨水,变得淡了,但仍是触目惊心。 不远处,裴连瑛跟他派去的护卫身影踉跄,都受了伤,一个蒙面男子手持短刀,与他们斗在一处。 是那个杀手! 林云壑断喝一声,长剑直指那杀手门面,拦住他去路。 杀手没想到又来一人,心头有些发慌。他当时刺杀裴连瑛,本以为一介文官,杀他如杀牛羊,谁知第一击便失手,让裴连瑛避了过去。第二击时,裴连瑛竟然用伞再次挡住,此后便引来护卫。 那护卫是卫国公府的高手,虽逊他一筹,却不好对付,他以一敌二,勉强有些胜算,而今林云壑又加入,他顿时抵不过。 林云壑一心要将杀手擒获,招招不要命,将自己身体都豁出去,加上护卫跟裴连瑛的配合,杀手终于力竭,短刀脱手而去。 “小心他……吞毒!”裴连瑛提醒。 林云壑上前用力拧住杀手下巴,将他齿中毒药取出,而后一掌拍晕。 “我来得及时吧?”他朝裴连瑛得意的笑。 “嗯,幸亏你……”裴连瑛脸色惨白,话没有说完,闭目倒下。 林云壑急忙查看,才发现他后背中刀,很深一道口子几乎要触及内腑,血泊泊而出,顺着袍脚滴落在地上。 而那护卫伤得较轻,林云壑叫道:“快找周太医,请他去裴家!”宫里的太医来不及找了,周太医年迈,前阵子向天子禀明身子不适需要将养,天子准许,故而一直在家中。 护卫骑上马,飞奔而去。 林云壑在街上拦了辆马车,将裴连瑛送去裴家。 见孙儿一身是血,裴老太太险些当场晕厥,李韭儿也是浑身发抖,她这一生中最惊慌的时刻,原是丈夫撞了人被县令抓捕。可儿子不一样,那是她所有的希望,所有的荣耀,李韭儿哭着道:“连瑛,你怎么了……怎么这么多血……快请大夫!”又喊丫环,“快把相公找回来,还有青枝!” 林云壑宽慰道:“您别着急,我已经派人去请太医。” “太医?”李韭儿一把抓住他胳膊,“是了,太医医术最好,一定能把连瑛治好的,是不是?” “是。”林云壑点点头。 裴老太太已经惊吓地不知说什么,只会叫“连瑛,连瑛”。 小厮们把裴连瑛扶到客房的床上躺着。 李韭儿魂儿几乎没了:“太医呢,怎么还没到……是不是再请个别的大夫?” 其实只过去片刻而已。 林云壑擦着额头的汗,他实在不知道如何安慰裴家的两位长辈了。但他理解她们的痛苦,当初姐姐去世时,他的父亲母亲也是一样的。 幸好周太医来得快,周太医跟卫国公府的关系一向不错,听说是林云壑的意思,不顾腰背酸痛马上出发。 不说林云壑,那裴连瑛也是天子青睐的年轻臣子,若是治好他,将来总归会有好处。他蹒跚着进来,身后跟着药童。 “听说是刀伤?”周太医询问。 “是,您快给他治吧!”林云壑催促。 周太医道:“准备些热水,干净的棉布,我带了些,但怕不够……” 李韭儿还没吩咐,管事赶紧就去叮嘱那些奴仆了。 翠儿跑到陈家时气喘吁吁。 一见到周茹跟青枝,她眼泪直往下流,哽咽道:“少爷,少爷他受伤了,少夫人快回去吧!”一阵大哭。 青枝从没见过翠儿如此难过,心直往下坠。 她想到了那个杀手。 当初听裴连瑛提起时,她就有点担心,可没想到…… 他不是说自己会注意的吗? 是不是今日下暴雨,他没有带捕快? 青枝心乱如麻,骑着阿毛直奔裴家,把母亲都忘了,周茹叫道:“跟我坐马车去啊,你这孩子……哎呀,阿念,快,我们也快走!” 她跟陈念坐了马车。 一众徒弟们都很担心,神情慌乱。 似乎感觉到背上主子的心情,阿毛跑得奇快,阿黄也跟在后面。 来势汹汹,香云桥上行人纷纷避让。 到了裴家,青枝一路跑着去了上房。 “母亲,他在哪儿?”她问。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