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哥送来了两碗稀粥、一叠腌萝卜还有一大块肉饼,男人老实本分的脸上挂着笑。 “我怕你们嫌柴房不好闻,给你们送来熏香,就放门口吧。” “多谢。”我扬起笑。 这熏香的气息就是普通寺庙的那种气味,没嗅出什么异样,我便看向吃食。 吃的卖相看着还不错,凌驰没有动,我从包袱里翻出卷轴,抽出一根银针试探。 银针没有变色,我收拾工具,只说:“这针只能测出剧毒,寻常的泻药迷药□□可测不出。” “那就别吃。” 说着,凌驰端起这些食物,倒在了柴堆后面,过了一会儿才将空碗摆在门外。 从怀里掏出通缉画像,这两兄弟不是上面任何一个,我还有点惋惜。若是一夜相安无事,那便最好。 从包袱中拿出干粮,我和凌驰就这么默默地啃着。漏雨的滴答声甚是烦人,像苍蝇。 吃完,我就准备宽衣解带,看到我扯腰带的手,凌驰急了,眉毛竖起,厉声道,“你干什么。” “都湿透了,肯定脱下来晾一下,你也是,一起脱了吧。” “……” 凌驰没动,但有人动了。 拿着板斧与金瓜锤的店主两兄弟走了进来,脸上没有猖狂的笑容,只是安静地,直勾勾地盯着我与凌驰。尤其那个弟弟,淫邪嗜血的目光几乎洞穿我。 凌驰丢给我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 哎,能不能好好休息一下,我本觉得和和气气地过一晚就算了。 杀人如麻,且弑杀残暴的人,身上就会有收不住的杀气与死气的味道,有经验的人就会察觉出。 混江湖的,多少沾点。 有的人会伪装,有的人则会故意泄露,取决于他的目的。 这两兄弟的脸上已是鬼气森森的,眼神阴邪,仿佛我与凌驰已经是待宰的牛羊,先前那副假装的木讷宽厚消失不见。 杵着藏柳站起身,我看向这两人,“我和师弟就是借宿一晚,不至于要打要杀吧,和气生财行不行。” “只怪你俩进错门。”大哥亮起手中的板斧。 “所以你们这是黑店,专门截杀过路人。” “不错。” “杀了人怎么处理?” “这片地这么大,还怕没地方埋你么,不过我可还舍不得杀你。”已经等不及的小弟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恨不得就地扒了我衣服。 我:“是我们进了阎王殿,还是你把阎王请进家了?” 小弟:“小贱人口气不小,你们饭菜……” 凌驰:“饭菜倒了。” 小弟一愣,好似料到了可能会这样,抖动面容一笑,“是么,那你们运功试试。” 听这口吻,好像十拿九稳了。 我尝试着提气,体内真气聚拢受阻,气脉不畅,若是顷刻间强行运功,反会误伤自己。 我啧了一声,看向门口袅袅燃起的熏香,凌驰顺着我的视线望过去,终于也反应过来。 真是一套接一套,但凡这熏香烈一些,我就能嗅出古怪,偏偏与寺庙、家用的熏香差不多。 不过也能断定药效不持久,赢面在我们这边。 打起来就是一眨眼的事,这家黑店的两只拦路虎也是有些本事。 没有多余帮手,就靠兄弟两人把南来北往的人都吃掉,想来是不太差的,比先前那个男扮女装的妖男强些。 “砰——” 冲破柴房的屋顶,杀入雨帘中,我与拿着板斧的大哥激斗一处,手中藏柳出鞘,剑如疾风惊雷。 然而要顾着小师弟,我打得就没那么帅气了。时不时我就瞥一眼,顾着下方的凌驰,同样吸入了熏香,他也聚不起气,好在诛邪三十六式也足够他应付对面的金瓜锤。 大雨瓢泼中兵器相接,飞溅的雨珠击打在发肤上,格外冷冽。 翻飞落地,我一抬眼,对面的板斧兜头砍来。左脚急蹬,身体向右一撤,斧面贴着我的左臂擦过,登时,冷意直窜脊髓。 那边应付凌驰的小弟焦急大喊着。 “哥!别伤到那贱人的脸!不然我一会儿提不起兴趣!哎哟,娘的,这小子中了药香还这么难对付!”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