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骨,果真是入木三分。 而那两个字不是别的,正是“遇淮”。 江群看了半天,得出结论:“遇淮自恋!遇淮把自己的名字签在一块木板上!还托人要我送给棠华姐姐!” 棠华:“......” 她倒是认出眼前的木板取自何处,有些眷恋般地抚过上面那一道纹路。 再抬眼看不停嘀咕着自己结论的江群,她又有些哭笑不得。 棠华哄道:“嗯......这件事不跟别人说,好吗?” 江群沉重点点头:“理解的,遇老师还是要面子的。” 棠华终于忍不住笑,又是一番哄骗将江群哄回去后,她才重新仔仔细细看了看那块木板。 琴的名字通常会被刻在琴背上临近凤沼龙池的地方,而眼前这一块木料很显然是从某床琴上取得,如果她没有认错,那正是她那张被湮没在千年尘埃里的旧琴。 棠华将木料重新包好放在一边,又翻出今年才得的那张同旧琴几乎无二的新琴。 之前她从未想过要看一看琴的背面有些什么,或许是逃避和旧物相似的记忆,又或许是什么别的原因。 如今她第一次将琴翻转过来,看见龙池上方赫然同样刻着“遇淮”二字。 原来这张琴有名字,一直都有。 这是一张名为“遇淮”的琴,其上一道浅色纹路正如一脉缓缓流淌的淮水。 棠华突然有些想笑,她笑自己竟然信了对方千年前千年后两次“琴未曾命名”的鬼话,但很快这又让她笑不出来。 到底自己还是会相信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下意识便不曾起疑。 可很快棠华又想起什么。 他说琴未曾有名,可琴有名,他亲自起的名,字迹她也认得,是他亲笔所刻。 那么他说他不曾心悦于她,可字字句句点点滴滴却又仿佛在回忆那些只属于她二人的过往,就好像比起她,他更加走不出千年前那些遗憾的禁锢。 他不曾心悦于她。 这句又是真是假呢? 棠华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惊醒,她收好琴走过去拉开门,门外正是方才出现在她思绪里的男人。 逆着室外明媚的日光,被打散的光晕在他身周镀上一层浅金的色泽,如梦如幻,亦新亦旧。 棠华不知道自己面上片刻失态的神色有没有被对方看进眼里去,她只听见他的声音此刻听上去格外温柔。 “大家都在外面等你了。” 棠华回过神,拉着收拾好的行李来到门外,走到镜头下跟其他所有同行了一个半月的同伴们汇合。 今天是他们启程回国的日子,也是即将迎来告别的日子。 导演在一旁絮絮叨叨地评价:“总体来说相处愉快哈,大家体现出了十足的韧性,任务完成得也很出色,回去了我请你们吃饭,杀个青庆祝一下!” 结果所有嘉宾,包括很快进入状态的棠华,齐声望向导演道:“别急啊导演,我们给你准备了个惊喜!” 两位导演脸上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众人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意,继续道:“我们就不跟你们一起回去啦!” 导演:“......?!” 众人七嘴八舌—— “我们打算自己继续玩!” “啊反正签证没过期,不能浪费对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