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扰了判断和思考力,”秦月朗说,“你要求慕昭白绝地反击,他们的行动被记录在案,比较麻烦的是,首都派遣来的技术员也知道。虽然我并不是很懂,但慕昭白刚才已经发表了意见,他们的反击方式和孟帆无法紧密配合。你不得不考虑孟帆活着出现以后的身份。” 江扬停下手里收拾东西的动作,沉思了片刻便拿起电话:“综合情报处慕昭白,到指挥官休息室报道。”秦月朗找出几份文件让他先过目,然后在他耳边似乎不经意地补了一句:“还要顾及程亦涵的感受。”江扬张嘴要说话,慕昭白已经推门而入:“长官。” “真的一点儿没法配合?” “没办法,老大,技术上的事情瞒不过行家,也容易给你找麻烦。” 江扬在房间里走了两步:“和孟帆一起的人有活着的吗?” “有两个,长官。”慕昭白说,“但是……” “给他们豁免权,立刻让程亦涵申请,然后要求他们做一份我们希望中的口供报告。”江扬说完后,沉吟了一下,“程亦涵那里,我会跟他谈谈。” 慕昭白为难地说:“老大,还是我自己说吧。” “你能行?”江扬苦笑看他。 “当然。”慕昭白耸肩,“这是半件家事。” 秦月朗笑了:“当年程亦涵恨他主要因为程中将的缘故,现在——喂,通常情况下,你的副官没有这样小心眼,对不对?” 江扬没办法,只能把两人统统赶了出去。本来应该正点的飞机因为给其他的救援机让跑道,延误了40分钟,江扬坐在机场里,左思右想,还是把电话打到了程亦涵办公室。不出意料,对方已经办完了所有申请手续,听起来也显得十分平静。江扬没敢问那些想好了的、直白的问题,只是旁敲侧击,最后反而是程亦涵先不耐烦了:“我说亲爱的长官,您是候机太无聊了还是急于跟下官聊天?” “前者,敬业的副官。”江扬说,“我急于跟苏朝宇聊天。” 程亦涵点头:“下官在收线前请您放心,关于孟帆……下官始终觉得,完成任务和原谅他是两个概念,但也并不冲突。下官只要知道,时局需要,这就够了。” 江扬一愣:“这话是……” “我跟父亲谈过,关于现在的形势和长官您的状态。不得不说,下官明白了一些事。”程亦涵放低声音,换了个称呼,“别担心,江扬,我确信你不会让船沉了,如果需要修理工具,你伸手就好。” 江扬攥着手机,说不出话来。以程非和江瀚韬的关系,江扬并不信父亲会跟他的前副官把那件大事开诚布公,就像他须得护着程亦涵那样,江瀚韬要护着的人也有很多。他们在沉船上奋力划行,企图快速到达安全的港口,父辈已经力竭的时候,年轻人必须撑下去。江扬需要这种超越了上下级和兄弟朋友感情的支持,却又因为自己也许无法护全他们而心生歉疚,他只说:“谢谢,亦涵,我完全放心。” “好的,那就这样,长官,请问苏朝宇上校好。”程亦涵挂线,继续他的工作,他相信江扬一定会觉得轻松一些。 江扬看着飞机起落的目光挪回手机屏幕上。多年来,他习惯把程亦涵的私人电话放在“家人”分组下面,此时此刻,他可以注视着那个号码平静地呼吸、耐心地等待,万分安心。 漂亮的疤 军部为重伤官兵预约了一层楼的病房,召回了所有休假的外科内科大夫集中救治护理。如果在这些伤员中间一定要排出一个优先级的话,苏朝宇的名字m.iYigUo.NEt